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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伯(2 / 2)

’所为。吾死不足惜,然那‘厉鬼’仍为祸人间。”

杨老伯只是一笑,迎上他的眼神,“公子这是说胡话呢,捉鬼驱邪之事,老朽可不会。”

二人的交谈在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楚媞仍能感受到了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动。

楚媞也不想继续兜圈子了,虽然她不知道秦王政究竟有何安排,但这竹林中必定不是风过无痕。

“我胆子小,眼看这都快天黑了,咱们就不要聊这些鬼神之事了。不如,我讲个故事给诸位听吧。”

众人似乎接受了这个建议,只是各自饮酒。

楚媞抬了抬眼,又朝着屋外望了眼,这才开口道:“荆南之地,有南蛮之族,其族中女子极擅巫蛊之术。巫蛊,因神秘而可怕。其实,真正可怕的,应该是人心,怎么能怪一只小虫?蛊术,可以害人,亦可以救人。只是听说,这蛊术传女不传男……”

杨老伯神情一变,声音骤冷,“汝所言,究竟是何意?”

见他慌了,楚媞越要将话说下去,“传闻中,最精通蛊术的那名女子,被称为‘草鬼婆’。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就意味着需要背负更多的责任。草鬼婆的生活,有荣耀,也有孤独。或许是上天见怜,她遇上一个外乡男子。一个未尝情爱的女子,却又渴望着情爱。于是,一句温柔的话语,就成为了猎人的陷阱。女子与男子私定了终生,男子甚至偷习了巫蛊术。可是啊,最恨天下负心汉……”

“够了!”

这些话成功的激怒了杨老伯,他猛地将酒碗砸向地面,碎瓷片散落一地。

他的手颤抖,指着楚媞,气得喉咙哽咽,半响说不出话来。

嬴政往前挪动了一些,不动声色将楚媞护在身后。

楚媞丝毫不惧,昂着头道:“杨老伯,您是不是想说,我这个小女子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却上下嘴唇一碰,空口白牙。既然如此,您就将真相告诉我们吧!那下蛊之人,传闻中的‘厉鬼’,到底是谁?”

见他怒气稍减,楚媞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来这里之前,我们听元青讲了许多关于您的故事。所以,我才会说,蛊,亦可以救人。那些被杀的人,不过是普通的庄稼人。他们不知道何为巫蛊,只担心庄稼收成不好,只忧心孩子无饭可吃。那些已死之人,皆是无辜之人。杨老伯,您乃善人,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失去阿翁吗?”

不知哪句话触动心绪,杨老伯颓然跌坐下来,“好,既然汝想知,吾便说与汝听吧。”

他垂下头轻轻叹出一口气,正欲说话,嬴政腾地站起身,握紧袖刀,压低了声音,“小心!她来了!”

闻言,众人尽皆脸色一变。

楚媞将唇抿紧,右手摸向腰侧。元青四下一看,顺手抄起一个钉耙,侧身挡在杨老伯身前。而杨老伯的嘴角颤抖着,他抬头看了眼屋顶,又迅速垂下头去。

头顶传来一阵女子歌声: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歌声幽怨而悲戚,如泣如诉,真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楚媞昨晚一宿未眠,天刚初白就起身了。梳洗完毕,走出小院,就看到立于晨曦中的一抹身影。

她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才上前向秦王政行礼问安。彼时,她的心情不是很好,简直是像遇上了公司领导查岗。

秦王政并未为难她,只是命她随自己出宫。

出宫的马车上,嬴政将他那日所见之怪事讲了一遍。

楚媞这才将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因此脑中也有了许多想法。

嬴政之所以认为那人是怪物,无非是因为那人说话之时亦男亦女。楚媞听了,只觉得那人擅于控制自己的声线。

而那些血水,中尉也已经查清了,其实是葡萄酒。

那“厉鬼”的手段并非多么高明,甚至有些拙劣,但她充分利用了大众对未知的恐惧心理。

楚媞将思想拉回当下,正想朝屋顶喊话几句。突然,杨老伯踉跄几步,语气痛苦地唤道,“蔓娘,蔓娘,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和我相见?”

歌声戛然而止,却也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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