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喊“未婚妻”。
系黎昕轻巧地拨开她的手,反手握住。他的指尖细细摩挲着她左手腕处的伤疤,让她痒得想抽回手。可他却仍然牢牢握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二十一年前,我跟你有婚约,你可以回去问你家长辈。衬衫你不用赔,护工的钱也不用给。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嫁给我,合约婚姻。”
年夏的眉头皱了起来,问他:“理由?”
“电视剧里不是常演的么,商业联姻,背后与利益挂钩。我需要这张结婚证书,相应我会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我们各取所需。”
“…”她觉得他这人肯定有病,肯定还病得不轻。
就因为一件五千六百块钱的衬衫,就谈条件要自己不明不白地嫁给他。
他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的!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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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跟系黎昕领证有一段时间了。
跟当初约定的一样,在某些社交场合年夏需要配合系黎昕演习,其他的他们各过各的,两人相敬如宾。年夏还是没找到他需要这张结婚证书的原因。直到系黎昕的挚友戚泓逸来家里作客,年夏才恍然大悟。
戚泓逸夸年夏厨艺好,系黎昕疯狂给戚泓逸夹菜,让他好吃多吃点。戚泓逸夸年夏长得漂亮身材好,系黎昕也疯狂给戚泓逸夹菜,让他少说话多吃菜。
年夏盯着这两人亲密的社交关系陷入沉思。她隐约记起来这两人好像出现在她遥远的高中记忆里,那时候他俩也总是这样形影不离地。公司里也有小道消息传系黎昕不近女色,喜男色。她感觉他现在就差把吃醋两字写在脸上了,识趣地借口出去丢垃圾,在楼下多溜达了好久,留他们两个人在家里独处。
年夏倒是不介意自己当同妻。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更何况,婚后他待她不错,从没在生活上亏待她,也不越界,甚至在事业上还帮她争取培训的机会。他们俩只是不相爱,但他是个相当不错的婚姻合作伙伴。
年夏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戚泓逸已经离开了。她有些惊讶:“戚先生走了?你没送送他?”
窗外不知道何方神仙在渡劫,又下暴雨,又打雷打闪地。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灯,照得系黎昕看上去有些朦胧。他人窝在沙发里,皱着眉头,俨然一副工作很久了的样子。
年夏看向他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发现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就这样供在家里,时不时地看看,挺养眼的,好像也蛮不错。
系黎昕头也没抬,言语淡淡地:“他有手有脚的,不需要我送。”
“…”年夏想不明白了,他对待恋人怎么也这么冷漠。
年夏转身去洗漱,离开前扫见戚泓逸正在给他疯狂弹语音。她思考了片刻,支支吾吾地提醒他:“系先生,我们当初签的是合约婚姻,合约上写了各自感情自由。都这个时代了,我尊重性取向自由,你在我面前不用顾虑太多,我都理解。”
“…”系黎昕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理解个鬼。
他忍了忍,最终只冷漠地“哦”了一声。
年夏洗漱后也窝在沙发上准备培训的作业。她跟系黎昕之间还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她有遇到不懂的地方,会转过头去请教他。他也都是知无不答,耐心地教她。
窗外又打了一声暴雷,紧随其后是一道亮堂堂的闪电。年夏吓得缩缩脖子,手上一松,笔掉在地上。
系黎昕俯身从地上捡起笔,递到她手心,顺便问了她一句:“怕打雷?”
年夏挺了挺身板,嘴硬地回答他:“不怕。”
“哦。”系黎昕扫了一眼她握得紧紧的拳头,自觉地往她的身侧挪。他贴到她的身侧,又补了一句:“我怕。”
她惊讶地偏过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眉眼不起波澜,好像看起来跟他说起来的不一样。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窗外又起了一声暴雷,吓得她又是一哆嗦。
下一秒,系黎昕把手绕过她的右肩,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她被他这一动作惊得失去重心,直直地跌进他的怀里。她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他的指节却包覆上她的手指,触感温热。他握着她的食指和中指,领着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慢慢地写着字。
年夏偏过头去看他,见他的眉眼认真,下颌线姣好。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大雪过后松木林里的清冷,但置身其中又令人觉得分外安心。屋内只剩下笔尖接触纸页发出的沙沙声,以及时不时混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他呼吸的时候混着温热的气流,一点点挠过她的耳骨,让她心里某处有些发痒。
“这是个典型的商战案例。千禧年初,某家私募就是用的这种方式吞掉当时著名的食品巨头…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有一瞬间让她有点恍惚。年夏甚至遗憾地觉得,如果他不喜欢男孩子就好了,那她或许可以近水楼台。
“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