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切着。
年夏站在他身侧看他做得一丝不苟,洗过的碗滴水不挂,洗过的水果不染晨霜,连切好的水果都码得整整齐齐。
她突然有些疑惑那日他茶几上的书籍放得混乱。
她原以为贵公子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生活。这么一看原来贵公子也沾人间烟火气。
年夏也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些?”
系黎昕回眸看了她一眼,伸手从她头发丝上摘了菜叶子下来。
“你多了解了解我,你会发现我会的也挺多的。”
年夏“哈”地笑了,又去看他的脖子,红疹已经完全好透了,光洁如昔。“那系大神,你草莓要切好看点哦,一会打了奶油要摆蛋糕上面的。”
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漆黑夏夜里划过的流萤:“虽然有点晚了,生日快乐!”
系黎昕接收到了她全部的祝福,眼里都带了暖意。他从洗净的盆里挑了颗红彤彤的草莓,修长白皙的指节提着上面的草莓蒂,塞到了年夏嘴边,笑意盈盈:“试一下,草莓甜吗?”
年夏犹豫了片刻,但芬芳的草莓香在鼻尖缠绕,不由自主地张口咬了上去,顿时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铺开了味蕾。
“甜。”
系黎昕一直盯着她瞧,他的眼角上飞,好似月下银钩。
“看着像是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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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炉的炭火烧得正旺,腌制得恰到好处的五花架在炭火架上滋滋地响,加上辣椒面,撒上孜然粉,趁热送进口中,外焦里嫩;茄子表面涮油,架上烤架上烤至皱皮,然后用刀划开,淋上特调的蒜蓉酱,再放上烤架呲呲地响,撒上香葱,一人夹一溜,软糯鲜香。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汽水,拧开瓶盖的那一瞬间,呼啦啦地冒满了大泡泡,一口下肚,十分满足。
闫艺提议玩你画我猜,还非得是玩四字成语版的。众人在露台边上架了个画板,边滋滋烤着串边猜起了画。
戚泓逸大手一挥画了三条波浪线,又在上面画了两个火柴人,一正一反。闫艺猜是乘风破浪,顾明远猜是烟波钓徒。戚泓逸摇了摇头,非要说答案是浪子回头。
宋雨熙也画了个火柴人,睁着眼睛横在地上。年夏笑话他俩这是“火柴人专场”,猜是瞠目结舌,闫艺猜是侧目而视。宋雨熙只好又画了个十字架,系黎昕幽幽地回答是死不瞑目。
他们还分成男女各一组,后来女生组险胜。
饭后输掉的男生组负责收拾和打扫,闫艺和宋雨熙出门倒垃圾去了,年夏右手拿了支画笔在板子上随手打了个鬼怪图的框架,左手还拿了个纸杯蛋糕,构思线条的时候咬了一口。
系黎昕来露台收拾,看了一眼年夏手上的画,乐了:“这个火柴人你居然还留着。”
年夏“嘿嘿”一笑,指着图上的鬼怪说:“这是大鬼,小鬼和火柴人。火柴人可是这张画的精髓,必须留着。”
系黎昕看她笑得开怀,见她吃蛋糕把鼻尖都蹭上了奶油。他抽了手边的纸,食指勾到她面前轻轻擦掉了她蹭到鼻尖的奶油,将纸折了两折扔进垃圾篓里。
年夏眨了眨眼,道了“谢谢。”她看系黎昕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蛋糕上,以为他想抢,下意识地把蛋糕收向了自己。
“蛋糕好吃吗?”
“好吃。”
虽然生日已经过了,他们刚刚还是为他办了个小小的庆生。他不是喜闹和喜甜的人,但今日的蛋糕比他这一生吃过的都令他动容。
年夏好意提醒他:“我刚看冰箱里还有的。”
系黎昕的眼尾勾了勾,长长地“嗯”了一声。他向她又近了一步,停在离她十五厘米左右的距离。他的桃花眼里像浸了蜜糖的橘子罐头,他勾了她的左手到自己嘴边,俯身低头就着杯子蛋糕咬了一口。
年夏的脑子里突然想到心理学专家说,亲密关系里最好的距离不是相互紧贴,而是十五厘米左右。
在西方的寓言中,寒冷的冬天里想要相互取暖的两只刺猬,因为靠得太近把对方扎得遍体鳞伤。后来它们适当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不仅仅是为了取暖,也是为了保护对方。
她和他离了十五厘米,她能看清他标志的眉眼,感受到他清扫而过的呼吸,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漏了半拍的心跳。
系黎昕松开了她的手,餍足地笑着:“很好吃。”
年夏后知后觉手里的蛋糕被咬掉了大半,气得跳脚。
“系大神,你想吃自己去冰箱拿啊,为什么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