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前脚无罪释放,席倩后脚就到了警局门口。两人在警局门口起了争执,最后大打出手,又双双被押进警局。
年夏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下意识地感慨虽然有些出入,但剧情走向还是跟系黎昕预估的大差不差。
“文家早就做好弃卒保帅的准备。”系黎昕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谈起文家的安排。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就像在嘲笑文家和陈涛之间的互不信任:“陈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早给文家留了份大礼。”
年夏的好奇心燃了起来,想问详情又不知道能不能问,两双手的手指在桌下编着麻花。
系黎昕把领带放在桌子上,笨拙地用单手打着领结。他眼角瞥见她的好奇,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年夏已经自觉地走过去,从桌上拾起领带,绕过他的后颈,从衬衫领子的中间穿过去,又将领带交叉在他的胸前,熟练地为他系着领结。
他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着,视线落在她翩飞的手指上,有些犹豫:“夏夏,你还在L,后面这段时间会过得很辛苦。我不知道当初把L引荐给你,是不是好的选择。”
他其实有些后悔。当初是他让她误入他和文家的较量中,以至于她后来会意外卷入文家的那些肮脏交易中。如果他当初没有引她入L就好了,她本该过得平安顺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操心。
“工作嘛,在哪不都很辛苦。”年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他胸前的领结,顺手又给他仔细地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她冲他笑着,笑意里没有丝毫不满:“抛开L现在的管理问题,它其实是家不错的公司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进入L过。甚至,她是感激他曾经的帮忙。
系黎昕赞同地点头附和:“L在本行里有它不可替代的核心竞争力。如果它能与时俱进,牵上线上渠道,未来定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啊,它需要一个全新的领导层。你想做什么,不用顾忌我,你放手去做吧。”年夏抬眼看他,一双眸子里笑意盈盈地:“大不了,我失业去街边卖画咯。届时借你美色一用,帮我去街边用美色揽客。”
系黎昕曲着手指勾勾年夏的下颌,噙着笑故意逗她:“那可不行。我的美色只能给你一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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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让他放手去做,他真的就全力以赴地去做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系黎昕忙得像连轴转的陀螺。经常是年夏早上起来,系黎昕已经出门工作。晚上年夏准备入睡,系黎昕都还没回来。年夏在家里见不到系黎昕,在公司也几乎见不到他。就算有见到他的人,可常常连招呼还没打上,他就匆匆地离开。
有时她想他实在想得厉害,夜里就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灯等他回家。他会无奈地走过来戳她脸颊,跟她说上几句话,然后立马哄她去睡觉。
L的经营每况愈下。公司里在偷偷地传小道消息,说是L先前快速扩张时找的投行融资,跟投行签了高额对赌协议。结果L的投资策略失败,盈利额远低预期,输掉对赌。L现在需要从投行那里高价赎回相应股份,可公司没那么多钱,董事会决定先向外市售一部分股份,换取一定金钱来高价赎回。
年夏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系黎昕的手笔。但对于她这个不上不下的打工人来说,公司的经营状况不好,她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
春天的步伐已经进入尾声,接踵而来的夏夜多雷雨。年夏陷入梦魇的次数愈来愈多,她常常夜里从梦里醒来,发现枕边早已沾湿一大片。
这天系黎昕深夜才回到家中,看见客厅的灯一如往常般地亮着。可他人向内走,看见年夏还环着膝盖缩在沙发里,埋着脸紧锁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系黎昕心底一软,走到她的面前去戳她的侧脸颊,小声唤她:“夏夏,去房间睡了。”
他轻轻推她,才发现她正陷入梦魇中,人在不停地发抖喘息,无意识地哽咽,或是喊他的名字。系黎昕焦急地抬高音量喊她,伸手晃醒她。
年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层薄汗挂在额头。她的一双眼此刻泪眼婆娑,睁开后看见系黎昕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眼泪突然一下像断线的珍珠,哒哒地往下掉。她无意识地抬手去抚他的眉眼,啜泣声里混着碎沙:“系黎昕,你回来了。”
窗外惊雷乍起,吓得她抽回手指,人向软沙发里缩,微微发着抖。系黎昕坐到她的身边,心疼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不停地摸她的头发安抚道:“嗯,我回来了。”
他怀中是她熟稔的沉木香。好久不见,但足以让她的不安慢慢被平复。
他敛了敛心神,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今天C航那边回复发现了零件异常,正在做内部全面检查。会没事的,不担心。”
年夏在他怀里叹气:“嗯,我也知道了。只是没到日期,心里仍旧放不下。”
系黎昕拢着年夏额角的鬓发,低头去蹭她的额角。近日他常常见不到她,他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