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上,姜星云按照礼仪上完香后跑到了李家的杂物间,连搬带挪的弄出来一卷水管,费劲的接上水龙头后,她拽着水管的另一头走出了李家,对着在门口穿着红衣拿着相机叫嚣的一群疯子捏紧水管口喷了过去。
对面的人一边护着相机一边在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姜星云听不懂,但她意会了。可惜她的韩语词汇量少得可怜,不足以支撑她骂人,索性就闭口不言,直接从脚边的花坛里抓了一大把土扬了过去。
等到警察到来带走灰头土脸的她们的时候,都只是低着头装作没看见站在墙边那小子身后藏的水管和黑乎乎的手心。
在人家父亲的葬礼上穿着红衣唱歌,被怎么对待都不为过。
金希澈第二天还有行程要赶,等到一切结束,金希澈和李家人告别,带着姜星云和经纪人一起回了首尔。
要不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
“星云,醒醒。”
是8848在叫她。
姜星云费力的掀开眼皮,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凌晨时分的两车相撞让这辆不算牢固的车破烂不堪,此时车上的玻璃碎了大半,露出里外面蓝黑色的天幕。sj的经纪人正满头鲜血的趴在方向盘上,大概已经陷入昏迷,副驾驶的金希澈却正睁大双眼,透过车内后视镜死死的盯着她,好似要她能出去赶紧出去。
他已经动不了了。
透过车内后视镜四目相对的三秒钟后,姜星云挣扎着把自己从安全带里解救出来。
她的左腿一阵一阵的的反着痛,姜星云觉得自己的左腿可能骨裂了。她没有顺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车窗往外爬,而是往前趴了下去,去摸金希澈掉在车座下的手机。
“你该听他话出去的。”8848在她脑海中说到。
“安静。”
她人小,从缝隙中摸出手机并不困难,口齿还算流利的打完救援电话又再三确认好地点后,她拽着面前金希澈的椅背,把自己撑了起开,左手伸手绕过椅背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金希澈的嘴边。
“哥可以咬我的手。”她说着话就停了一下,轻轻的抽了一下气才又继续。“咬着舌头的话更疼的。”说着,还把手往金希澈的嘴唇上压了压。
“不要嫌脏啊哥。”
…压在手下的嘴巴没有张开,后视镜里瞪着她的金希澈的眼睛也是她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大的一次。
“眼睛瞪的太吓人了希澈哥,哪里有这么恐怖的辛德瑞拉。”
她撑着力气和金希澈讲话扯闲,生怕他睡着了,只可惜她自己也已经开始头脑发晕。
过了很久,久到姜星云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脑海中8848的声音都开始模糊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救护车靠近的动静。
“还算不赖。”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喃喃道。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上午了。
姜星云躺在病床上,左腿和作弊打着石膏,右手正挂着点滴,离她不远的病房窗户边,那位照顾了她一个月的管家正背对着她打着电话。
“…是的,星云小姐在我走了之后把保姆辞退了,夫人,真的不需要把小姐接回去吗?”
姜星云眼睛闭着没出声,只静静地听着管家说话。
没有必要,反正结果不会变化。
“好的,夫人,我知道了,我会找一个负责任的保姆的,好的。”
看吧。
她看着管家挂断电话在在原地叹了口气也没出声,抬起自己还打着点滴的手恩了护士铃。
她在姜家的亲戚那里,是最好安安静静的不要出声的存在。
有些无所谓的朝着管家笑了笑,她又乖乖道谢。
医生护士推门进来给她做一遍检查,因为管家请的翻译不在,就直接告诉她她没什么大问题,打石膏只是为了给骨裂的地方起保护作用,大概一个月左右,最多两个月就能恢复正常了。
“好的,谢谢医生。我想问一下,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两位还好吗?”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医生好像有些因为她的年龄而不太想和她多言,她乖巧的倒了谢后目送着他们出了门。
她在医院住住了一个礼拜,相比于车祸的严重程度,她受到的伤相对来说已经很小了。
养伤期间她被推着去看了一次金希澈,他还躺在床上,身上各处都裹着厚厚的石膏或绷带,动弹不得,因为咬伤了舌头也不能说话,只能吃一些流食。
她坐在金希澈的床前单方面的和他聊着天,他看起来很沮丧,姜星云猜因该是为了sj的事情,有心去安慰他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只能像是他在宿舍和她聊天时一样说一些生活琐事,还聊了不待见自己的大伯和被大伯母叫来照顾自己的管家伯伯。
她其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