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把康慧的灵魄珠紧紧藏在手心,接着背过手,从容不迫地跟前来交涉的比丘,微笑着点头致意。
身穿赤色僧衣的男子,从走廊远处迅速跑来,一走到知叙面前,恭恭敬敬地端起双手,给知叙行礼。
“大禅师,在下已追踪那只魂缘两三日之久,见此魂缘可存活,仅比常人更易昏睡,余半魂缘,实已消散,特告君知。”
知叙故作沉着地点了点头,伸手将孚渡的手接下,示意他不用再继续端手。
“阁下法号是孚渡?曾听闻乘龙观音提及过,夸赞道阁下是有能之士,今一见,果然做事缜密,依此看,月庭大会之嘉奖当孚渡兄莫属啊!”
孚渡徐徐放下双手,目光锐利地直视着知叙的双眼,而知叙则以一双冷峻的眼神垂眼回望着。
他抿嘴后开口道:“大禅师过誉了,孚渡仍潜心修炼戒定慧三学,从之,擢之,在下先告辞。”
知叙淡然一笑,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勾起,“有劳阁下费心,这半颗魂缘也仅此而止,不必再追究,阁下专注坐禅修炼罢。”
“是!”
知叙警觉地注视着孚渡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从桃花庄消失,悄声嘀咕:“爱欲意为田,淫怒痴为种,非爱非淫,则为贪名逐利,不善之人也。”
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里紧握的灵魄珠,对着它嘴里连声默念道。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释!”
蓦地之间,康慧的身形便从小小的橙色球体里被释放出来,一下子结结实实摔落在草地上,“哎哟,怎么你这地方都不安门禁啊?老是有人突然进进出出的。”
知叙贴心地伸出双手,举到康慧面前。“先前此地皆无人,也无须锁。”
康慧扶着知叙的手,缓缓站起,侧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草泥。
“那些和尚是干嘛的?看着面相,比你凶好多啊。”
知叙抬起右手至腰腹前,一颗一颗捻着佛珠,从容不迫说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康慧觉得莫名其妙,她推测知叙跟那些和尚应该也是一路人,怎么会一个要抓人,一个要[]人,“啊?抓我干嘛?”
知叙似乎是听见她心里所想,眼神躲闪地迈着悠哉的步子,往前走,头也不回地指着相隔不过两三里的风月阁,心想转移一下话题。
“施主是流窜在佛境的凡人魂魄,会扰乱佛境秩序。你看,桃花庄那里有个最高的阁楼,看见没?”
康慧伸长脑袋,循着知叙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的确确看见了一个高耸于一片矮小房屋之上的楼阁。
“哪呢?哪呢?那个棕色的大房子啊,蛮好看的,它怎么了?what\''s wrong?”
知叙迈着步子走出四五米开外,回头对着康慧发出无限感慨,假意想恐吓一下。
“你要是被抓走了,就要在那里经受烈火煅烧至粉身碎骨,全然忘记这一世的恩怨情仇,简直就是痛苦不堪呐。”
康慧则是云淡风轻地把话题再一次绕了回来,“那你怎么不抓我?还是说禅师是跟和尚作对的,你们势不两立?”
知叙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眼见计策没有成功,“胡诌,贫僧是见小姑娘你可怜,施舍些许同情心罢了。”
随即继续转身,端着手臂疾步快走起来,以期这小孩不再把[]事频繁挂在嘴边。
“你也胡诌!是你先biubiubiu~的!等等我,你又去哪里?”
康慧指着知叙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喊,渐渐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发现了知叙想要逃跑的趋势,立马赶着步伐追上去。
知叙也听见身后,啪嗒啪嗒光脚在地上奔跑的声音,如同被催促一般,拉起僧衣下摆,便开始加速,想要逃离这是非时刻。
康慧穷追不舍地跟着知叙,生怕他向昨晚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便步步紧随其后,“知叙!知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