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合格的忍者。一个合格的忍者就应该是不管遭受到了什么委屈和误解都应该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履行对上司的承诺才对。她虽然还是需要在上司的眼皮底下为他做事,然而由于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切,她现在对团藏大人是怨气横生,牢骚满腹。
她只好自己劝自己,不安心做事又能怎么办?她现在在木叶可是黑户,将来能不能回去、能不能平反完全取决于这位团藏大人有没有可能翻脸不认人。由此可见,她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很久很久。
见她调整好了心态,折返回来出现在两人面前,团藏和大蛇丸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没有说出什么可能再次刺激到她的话。桢眼看着大蛇丸大人让团藏起身,抽开那把椅子,把房间中央让了出来。随后,团藏瞅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了句:
“卷轴。”
桢迟疑了一下,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忍具包里把封印着所有洞察之眼们的紫色卷轴掏了出来。
很明显,大蛇丸也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他们两个人让她这时使用卷轴,应该是需要让她在木遁材料控制失败的情况下用卷轴把多余的查克拉吸收掉,免得使他们所有人的努力功亏一篑。
果然,这条路是这两位长辈老早就为她铺好了。
她小心滴展开卷轴铺在了地上,纸面上那近人的温度稍微抚慰了一下她的心。正常使用卷轴的话是不会对卷轴内部的那些人造成什么伤害的,她大可放心。而且,只有她一个人了解其中的奥秘这件事也让她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团藏大人取出了一直被好端端保存在玻璃箱内的硅胶模子连带着其中的木遁手臂。他们之前一直很好地培养着它,既没让它枯萎,当然也没有放任它长成一棵大树——这其实难度不低。所以,桢已经在想象着,眼下的情况看样子是非要一击成功的,但如果不成功的话……
“可以了,”大蛇丸大人眯缝着眼睛,把细长的苍白手指放在了硅胶模子的接缝处,“眼睛。”
眼睛……眼睛?
眼睛的话,木遁手臂中那些洞洞的尺寸……倒是的确只放得下若干只完整的眼球来着。然而一条被塞满了脆弱眼球的手臂还能拿来做什么?它是木遁做成,内部并不存在什么肌肉和血管,正常手臂的功能肯定不可能保留,估计将来连杯茶也端不起来。该废掉还是要废掉的。所以说……这木遁手臂难道只是个容器而已?
可是,木遁物质有多难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狂人费了如此大的力气,牺牲了这么多鼓捣出了这条违禁品,就是为了把它塞满眼球……那这眼球该有多贵重,至于它们的来历……
桢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脚底上升,顺着脊柱爬上了她的头顶。她木木地站在原地,瞪大双眼望着团藏大人那条完好的手臂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被封印住的小木盒——她能感受到上面封印的查克拉。小木盒接口处贴了个暗红色漆封,桢看不出那图案到底是什么。忍者世界里的漆封其实毫无用处,因为它很好伪造而且什么也防不住。但它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一件事:
盒子里封印的东西无比重要,是很需要一个漂亮的漆封来增强仪式感的。
大蛇丸大人在一旁“啧”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团藏大人这种多余的想法。本来嘛,眼球这种东西已经脱离了人体,那么它本身就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你会把自己要使用的工具系上一条蝴蝶结让它变得更漂亮,更彰显自己身份吗?再说,眼球在这里,那么原主人必定凶多吉少。如此这个“蝴蝶结”便充满了讽刺意味——把人身上的东西抢夺走再进行这么个仪式,实在是太讽刺了。
实用主义者的大蛇丸自然是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的。可桢知道,团藏大人的确是这种遇到了重要事件便会在细节部分做些什么来表示其不同寻常的人。
大蛇丸从团藏手中接过那小木盒。在交接的一刹那,桢清楚地看到团藏大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是对那盒子心存诸多不舍。两个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迟滞了两秒钟。但很快,团藏大人松开了手指,盒子终于到了大蛇丸手中。而这位大蛇丸大人可没有团藏那种视其为什么“宝贝”的态度,他毫不迟疑地结印去除了盒子上的封印,又剥开那漆封。
桢依然没感觉到盒子里东西的特殊,但她知道,这种情况只能证明那些眼球本身也是被封印的,所以在外界才感觉不到。她站直身子,双手握紧,耳边的热血在轰轰作响,后背也由于冒出了冷汗而发痒。她把手放在背后掐着背上的皮肉,祈祷着那盒中的东西只是某种被称为“眼球”的无生命的东西,潜意识却又在嘲笑自己的掩耳盗铃。她想要转移视线,期待着回过头来便能看到自己臆想当中的物品,可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了,一动也动不得,只能盼着发生些类似于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之类的大事件把这一块地方摧毁掉,这样她才可以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才好。
然而那盒子还是在大蛇丸大人的动作下被开启了。十分好开,感觉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