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月考，再不换回来，考试完蛋。
等到了教室，苏北已经在座位上了，上次在医院分开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
等坐下，尹湘凑到苏北旁边撑着脑袋说：“还没有换回来诶？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吧？
她低下头，然后又抬起，为了避免苏北误会，于是她主动说：“对了，我有戴眼罩。”
这几天她在苏曳言的照顾下根本没机会出去。
苏北咳嗽了一下：“嗯。”
前桌的林点耳朵很尖：“眼罩，苏北你失眠啊？”
林小烨放好书包：“这几天你都没来，干嘛去了？有人还传你退学了。”
尹湘摸摸鼻尖：“是吗？”
林小烨没有再问她，而是提议：“你回来了，有时间约着打球呗。”
林点：“对啊对啊，前几天湘湘她总说不去，你回来了她肯定去。”
话一出口，苏北和尹湘对视一眼，然后猛的咳嗽起来。
他们的前桌异口同声：“降温了，还是注意感冒啊你们俩。”
——
不知道是不是尹湘的错觉，大家一起吃饭、休息的时候，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转过身看，发现都是同学。她挠挠头，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可能是想多了吧。
直到晚自习课间——
尹湘出教室接水，路上碰到了数学老师，把她叫去了办公室，大部分都是觉得苏北没去参加竞赛很遗憾，但是也要好好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然后还拜托尹湘搬了一叠试卷回教室。
回去时已经上课了，走廊没有了学生，只有一个老师脸朝外打着电话，她路过打了招呼，然后上楼。
可能是走的太急，水杯掉到了地上，蹲下去捡的时候，才注意到身后有的脚步声。
月黑风高，又这么安静。
尹湘想到了今天凉嗖嗖被人注视的感觉，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想等后面的人走掉。
嗒——
停在了自己身后，没有再继续了。
就在尹湘大脑告诉运转的时候，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轻轻的，但是让她瞬间跪倒在地，吓得不敢说话。
“苏学长，你没事吧？”
一道温温和和的男声。
尹湘这才松了口气，尴尬地拿好杯子起身，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他戴着眼镜，一头自来卷，身上别着高二的牌子。
到高三的教学楼来干什么呢？她想。
对方好像很紧张：“学长，那天……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收拾了童骁年，我还不知道会被他打成什么样。”
童骁年？尹湘听苏北说过，推自己的人就叫童骁年。
对方说的应该是赵叔带人去教训他们的事情吧？
她摆摆手，回：“没事的。”
“哦，我叫陈莫然。上次你送我去医院后我就没意识了，还住了挺久的院，你这几天好像请假了，所以……我现在才来道谢。”
“啊？这么严重？你现在怎么样？”
尹湘默默在心里骂着童骁年。
“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陈莫然挠挠头，“不过也好，最后事情闹得太大，童骁年他爸也压不住，没办法罩着他了。”
“那就好。”
怪不得苏北让赵叔别报警。
尹湘准备回教室了，于是对陈莫然挥手，但他却叫住了他，犹犹豫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
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口袋里也没有变皱。
周围很安静，陈莫然的表情很不自在，好像有点脸红。
情书……吗？
尹湘把陈莫然和今日一整天悄悄投来的视线串联在一起，蓦然想通。
感谢是假，因为苏北救了他，心里突然有了其他感情是真。
所以才专门挑选了一个没有人的时机，向苏北告白。
“啊？”
尹湘觉得手心全是汗，收还是不收？苏北肯定不会收，但自作主张地拒绝也不太好吧？
“谢谢，我回去再想想，”尹湘准备先收着，拿去给苏北决定好了，“你……也要好好学习啊。”
要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耽误学习，被喜欢的那个人也会很有压力啊。
陈莫然很意外：“学长，你知道？”
尹湘觉得学长这个称呼都酥酥麻麻的：“是啊，这很正常嘛。”
喜欢是不关乎性别的。
然后尹湘尴尬笑笑，灰溜溜离开，进教室时脸超级红，把卷子放在讲台就低着头挪到座位里。
她平复了好久才拿出那张纸，发现自己因为紧张都把纸条攥皱了。
“怎么了？”
苏北想，去接水接这么久，回来还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