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绕梁三日’;琴技如果足够高超,就能让人脱离俗世,三月不识肉味。”
两张卡,一个是绕梁三日,一个是三月不识肉味。
陆小凤略作环顾,“虽然没能有幸见识无花大师的风采,但本姑娘自信绝不逊色于这位大师。今日,请各位为证,我这歌声,若不能绕梁三日,算我输;若各位听了我的琴声,三月内还品得出肉味,也算我输。”
耍帅完了,饭也吃饱了,陆小凤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同时还不忘将借来的琵琶轻轻一托,隔空还给了它的主人。
众人还在余味中没有回来,陆小凤已经轻轻地飞到院子边了。
她心情不错地立在墙头:这么些年来,好歹她碾压式地胜过了无花一回。虽然是借了系统作弊,但对待人渣,区区作弊算什么——他凭借人品做反派,她为何不能凭借实力杀人于无形。
下次若是狭路相逢,她可以抽个阳春白雪,从格调上也碾杀了他。
特别是无花这个人,看着无欲无求,实际最是小心眼,若是被她这么当众“羞辱”,估计能连着几宿都睡不着。
“姑娘请留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陆小凤,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眼角眉梢还带着些得逞后的笑意。
她回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个姑娘,对方叫的这位姑娘,就是她自己。
“在下楚留香。”楚留香也立在了墙头,与陆小凤并行站立,“今日有缘见着姑娘,甚是欢喜,想要结交一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江湖儿女,何必相识。”陆小凤态度冷淡。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换位处之,若是有人告诉她,花满楼是个反派,她不管再怎么欣赏对方,也绝对不可能和对方做朋友;如今,她和楚留香就是这个关系,既然他肯定要站在无花那边,她又何必跟他浪费感情。
楚留香无奈地摸摸鼻子,“在下是哪里惹到过姑娘吗?”
“若没有其他事,那我们就此别过。”陆小凤不想多言,施展轻功,即将远离蠢货。
都说她陆小凤轻功卓然,只要让她先开始跑,就没人能追得上;但是!楚留香也是轻功卓然,也是据说无人能及啊!
两个无穷大相减,那就可能得到零。
陆小凤看着紧追不舍的楚留香,俏脸冷得像块冰。
她加速,他也加速。
她绕圈子,他也跟着绕圈子。
她专挑黑暗的地方钻,他也精准无误地猜到她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陆小凤加速到帷帽都掉了,他还在风度翩翩地卖力跟随,毫不遮掩他持之以恒(癞皮膏药)的本性。
她逃,他追——但谁说她插翅难逃?
陆小凤停下,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了。
她用了肯定句,“你在跟着我。”陆小凤转身对视。
那一刻,晚风习习,明月当空;那一眼,惊鸿一瞬,灵魂仿佛出窍了:他楚留香出走大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出尘艳绝的女子,难得的是,琴技比无花更胜一筹,轻功跟他不相上下。
只是,这也是他楚留香第一次遇到对自己如此不假辞色的女子。
堂堂楚留香也错愕了那么一瞬间,少了帷帽的遮挡,陆小凤的容貌清晰地展示在他面前:不像深闺小姐那样的瓷白,但脸庞也小巧干净;一双美目生得像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露水,剔透晶莹——不,是那颗露珠修炼成精了;鼻子又翘又挺,又多了几分英气……
但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很快回过神,落落大方地称赞道,“姑娘的姿容,不逊色于姑娘的琴技和歌声。”
“有事?”陆小凤冷淡道。
楚留香拱手,挂上令人愉快的笑容,“刚刚领略到姑娘的出众才华,深知若不能结交为朋友,必会成为楚某此生一大憾事。”
陆小凤别开眼神,语气依旧冷淡,“人生不如意,十固常八·九。不差这一件两件。何况,”她冷冷迎上楚留香的笑容,“关我屁事。”
楚留香心梗,还是倜傥地笑了笑,“姑娘说话,倒是直爽。”
作为最能和楚留香相提并较的浪子,陆小凤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总是得有些风度的。也就是说,轻易绝不会生气。
但她现在,就是让他生气,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对待美人,总是要脸皮厚一些的,而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尤其是男女那种纠葛,所以,陆小凤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