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花满楼:……嗯,说出来六哥你可能不相信,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恕花六哥见谅,我有些难言之隐,暂时不便告知。”
没关系,称呼只是个称呼。重点是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花六童放下这个细枝末节的问题,替自己的弟弟讲述此前种种,并暗戳戳表示,哪怕所爱隔山海,山海他们花家也可平。
而花满楼在得知,自己为了这个姑娘茶不思饭不想、思念成疾的事,默默地认下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六哥说话可以这么感情充沛,一个句子里能有八句的情意。
花六童见姑娘没有面露不耐,且之前也知道,“她”性子也算爽快,于是再接再厉,推销起花满楼来,“我这弟弟虽自幼眼盲,但行动与常人无异,武功也算了得,家世不错,为人规矩,品性更是绝佳……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这傻弟弟,可否……”
花满楼心头一紧:他六哥不是要热情过头,给他定亲吧?他还没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呢?
“可否在这多留几日……”
花满楼:他都准备好摇头了……
“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说出来;若是觉得还不错,我这弟弟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姑娘你留个地址,我们花家差人去提亲。”不能怪他心急啊,这姑娘无名无姓,一身轻地跑了半个江山,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找不到了。
花满楼不得不婉拒,笑容客气亲和,“此事,还需与花公子商量。”
花六童深深看了他两眼,以为她是拒绝。于是再次语重心长,态度温和道,“姑娘,你生得这般貌美,的确是有大富大贵千娇百宠的资本,但你行走江湖也应明白,貌美也是一种危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虽眼盲,嘴巴也笨了些,不太懂哄人开心,但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花满楼怔怔地会看着自己的六哥,出神了片刻,缓缓道,“她在等我,我得回去了。”他提醒了他一点,她是那般的貌美。
花六童也不强留,“姑娘,你若改了主意,或者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花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多谢。”
花满楼站在百花楼的门前,往上看: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上面。
这么些年,诚然,他想过很多次,她生得是何般模样,养得是哪样性情,吃喝用度怎样,若是遇到了,能否问一句,“姑娘婚配否?”可否,由他花某余生共度……
她于他而言,是与众不同的,这种与众不同,与她的容貌无关,身份无关,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是这个女人罢了。可他终究是过于自信了些,想着自己并不逊于——可以说完全胜过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就以为,自己可以做她的如意郎君。
如今见了……
她生得如此貌美,对于任何见过她的人而言,都是仅此一次,过目不忘的。
——她对所有的男人而言,都是与众不同的。他们都会愿意如珠似玉地待她,就算限定身份贵重、品性纯良、聪敏善学,也还是会有一大把的男人,上赶着想要金屋藏娇……
他站了良久良久。
直到楼上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一直待在下面干什么?”
“来了。”再见到人的那一瞬间,花满楼突然觉得,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
千帆过尽,安喜即好。
见花满楼倒了洗澡水后,把浴桶也撤了,陆小凤问道,“你不用吗?”
“今日来之前,就沐浴更衣过了。”
陆小凤:……那是……已经摸过了的意思吗?但他回答得这么坦荡爽快,又不像是他做过这种事后的样子。
陆小凤拢着眉头:可是脱衣服的时候,总是会摩擦到胸的;泡澡的时候,水面漫过去的时候,也是有感觉的……
而回话的花满楼,此时也是心不在焉地对着镜子,轻轻蹙眉。
这是留给陆小凤整理衣冠的镜子,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可以用上。
镜子里的美人,眼如秋波,眉似远山,琼鼻樱唇,无一不完美。他虽是个瞎子,但也知道普天之下能长成这样的,凤毛麟角。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她却是个绝色的女人。花满楼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了口气:偏偏她生得如此貌美,必然会有更优秀的男人来配。
陆小凤:???他叹什么气?这个时候不应该她叹气吗?这种事,不是姑娘家更吃亏些吗?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你叹什么气?”
花满楼听到问话才意识自己刚刚叹了气。
“如果我们一直换不回去,姑娘可否愿意嫁于在下?”
就因为想到要娶她,一向乐观豁达的他,都得这么深深地叹气了?
陆小凤脸色不善,“想娶我的人多得是,你大可不必担心要对我负责。”说完还觉得不够,“我这样的美人,就算是嫁过人,又被休了,也还是会有男人成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