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们吧。”温阳领她进去,一间空房,两张病床。
双双被白布所覆盖着。
左边一张病床的边角还露着徐婉穿的裙子的蕾丝边。只不过白色变成了粉色。
温阳说可以掀开布看看,被温夏拒绝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
全程的眼泪没停。
陈平回了学校,江恕壹则陪着温夏坐在花坛边。
没有人说话。夜晚的风刺骨的寒。温夏的脸被吹的很红,眼泪干涸成一条条盐痕,又源源不断涌出新的泪珠。
“别哭了。”
江恕壹捏住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我一直陪着你呢。”
温夏还是没说话。
任凭寒风将体温进一步降低,江恕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终于开口了,可惜说的话并不是江恕壹想听到的。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我不想回去!”温夏突然就发火了,吼着他说:“你要我怎么去面对那个家!我中午还在和他们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他们还在商量着拍婚纱照,结果就这样走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还说等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也带我去拍,我们拍全家福。”
“结果呢,人就这样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让我怎么去接受事实,让我怎么回家啊。”
她说着,泪就狂涌,哽咽到不行。
江恕壹将他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一点一点顺理气息。
“江恕壹,我只有你了。”温夏回抱住他,脸埋在他胸膛,哭的歇斯底里。
“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夜里的风不要命般撞着房屋的窗户,女孩的呜咽声被风吹散,又圈成一团涌进男孩耳朵里。
命运啊命运,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他带温夏回了自己家,用热毛巾轻轻地帮她擦脸:“我的温夏啊,别哭了好不好。”
她没回话,低着头默默的流眼泪,只不过流不到面中就被他擦掉了。
江恕壹低头想去吻她,被她躲开了。
“不想亲就不亲好了,今天晚上你睡我的房间吧,我去睡沙发。”
此时温夏终于抬头了,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江恕壹被看毛了,急忙说:“我平时很爱干净的!我发誓我的房间绝对没有任何怪味,”他举起右手,伸直三根手指。
温夏突然就笑了,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他。
在一起两年半了,他们曾无数次这样缠绵亲吻,此时此刻空气安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人意识到也许这是彼此的最后一个吻。
……
亲人的意外离去让温夏在悲恸中沉湎了很久很久,她没去上学,也没有请假,陈平知道她伤心,便也没说什么。
而江恕壹也没来上课,陈平以为他去照顾温夏,就也默许他请了假。
温阳知道温夏小,不懂这些规矩。于是等过了头七就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帮忙了。
“麻烦你们了。”温夏这几天眼眶都是红的,眼下一片乌青,她给他们递水,然后深深地鞠躬。
“哎这是干嘛,都是一家人啊,我们这也是应该的。”温阳连忙扶她起来,说:“你看你还这么小,马上要高考了。你赶紧去学校上课吧,这里你就放心交给我和喻冬吧。”
温喻冬是温阳的儿子,比温夏大三岁。
他刚挂好白窗帘,此时走过来说:“是啊,你也别太难过了,身体还是很重要的。”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温夏突然又想哭,但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动。
于是意外发生的十天后,温夏终于返校了。
她来的时候,陈平正好在讲课,看她进来,又有些不对劲:“诶等会,你来了,江恕壹呢?”
“我不知道啊,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哦行吧没事,你坐好听课吧。”
温夏回到位置上,贺启明就将自己的卷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讲这一题,你请了太久的假了,这几天发了好多卷子。”
“江恕壹怎么也没来?”
“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他和你待一起。”
温夏往后看了一眼,又问:“他上次来什么时候?”
“就你家里出事后,他来上了一天课,之后一直都没回来。”
“你们都没和他联系吗?”
“没有,他一直来去自如,我们都习惯了,就没多想。”
“行吧。”
温夏走了好几天,恰好老师又都在讲卷子,她就那样云里雾里的听了四节课。很多地方都要想好几遍才能搞懂,实在不理解的打算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