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黑泽先生很诚恳地告诉我,他觉得安室先生也许没有这么坏,至少他会比其余过来租房的人更加安全。
……真的吗?
在和鱼冢三郎聊天的时候,这位有点胖胖看上去憨憨的先生叫我放心,理由是他说他大哥很擅长捉老鼠。
我寻思着会捉老鼠的猫猫泽阵——事后我反应过来这家伙姓黑泽不姓黑——和本人的enfp快乐小狗属性,似乎是小狗鼻子更灵……我的意思是,我真的觉得安室先生是个坏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最近比较容易被骗,而且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在走廊第一间住着黑泽阵与他那一点都不相似的远方大侄儿、第二间住着聪明美丽可爱又有钱的小房东我,第三间就变成了新来的池面安室先生的租房,门上还歪歪地挂着一个“安室侦探事务所”的牌子。
这可能不是个正确的决定。我想。
倒不是说我此时此刻笃定了安室透一定是个坏人,而是就算他是个好人,天知道他接下了无名街道的委托之后会不会得罪谁、又会不会让我的房子不幸地变成凶宅、然后大贬值。
事实证明就是那天我正打算出门、去隔壁美女姐姐的店里对付一顿晚饭,就隐隐听见防盗门外一阵明显的鸡飞狗跳。这个比动静逼迫得我停顿在原地。
我那聪明的脑袋瓜子飞速地转动起来:黑泽阵和鱼冢三郎两个人这两天似乎是去出差了,好像还是去哪里拍什么艺术,总之肯定不会是他们两个。
至于知道我的住址的,除了我爹我妈——显而易见不会是他们两个带着一群保镖想要把我绑架回家继承家产……我是说应该不是吧——好像就只有无名街道的几个人了吧?
对,我的编辑也不知道我住哪里。因为我怕我半夜三更醒过来、发现他倒挂在窗外幽怨地催更,为我写恐怖小说身体力行地提供灵感。
除此以外……噢,对,还有那两个爆zha物处理班的警察,不过那一对明显是幼驯染的队长之前是声称要给我送锦旗,想来应该也不是他们两个……
吧?
我是说,虽然我心中不祥的预感让我强行让保镖们把爆zha物处理班的人拦在了外面、可能导致了炸弹的直接爆炸,但通过提前的爆炸时间也可以逆推出来我是四舍五入救了一班子的人。尽管当时被用“fang碍公务”的名头被那个戴墨镜的恶人脸警官骂得狗血淋头……
但、但也是救了萩原警官了对吧?
他不会杀到我家的对吧?
是这样的。我飞快地做出了判断:来的这个或者两个家伙绝对不是冲着我来的。与我无关的话我还是可以视若无睹地去美美吃我的晚饭。
于是我打开了门。
——下一秒我就迎来了一只冲我飞来的松田阵平。
玛雅!
这也太吓人了,怎么会真的是那两个爆zha物处理班的警察。这让我怀疑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太对。于是在我伸出左手打算扶住松田阵平的前一刻,我的右手的动作已经快过了我的大脑,“砰”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额,我听见我的门也发出了重重的“砰”的第二声。
希望松田阵平,也就是那个恶人颜队长一切好运,刚刚一定是我在做梦,阿门。
我重新把防盗门打开。
下一个瞬间我就看见正靠在门上、没有来得及站直的松田阵平因为身后的支撑突然消失、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蹲儿,连墨镜都因为惯性的缘故掉了。
不是!你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做什么!!
你有没有看见你面前那个戴着兜帽的不明人士刚刚又朝你挥了一拳如果不是我刚刚开门你摔下来那你就要结结实实吃这一记左勾拳了啊啊啊啊啊!
松田阵平你应该感谢我啊(理直气壮)!!
……不过话说回来,吃一拳和摔一跤哪个比较痛啊?
应该是前者吧,应该。
总之我再一次开门的时候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一脸无辜相的安室透——别装了我第一次开门的时候都看见了!刚刚那个笑得一脸黑暗的家伙是谁啊!——和他面前才被拽住了衬衫领子的萩原研二,摔进了我的房间、正在龇牙咧嘴的松田阵平,还有一个戴了兜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相貌的男人。
……不是,他怎么做到遮得这么严实的。明明我比他矮了一截理论上可以通过这个角度看得见他的脸的啊???
现场的三位我都是认识的,只有第四位是完全陌生,而且显而易见刚刚就是他把松田阵平这个家伙给撂倒了——这件事情让我非常震惊,因为就我浅薄的所知,松田队长虽然似乎最擅长拆卸,但他的格斗同样不差,居然会被这个神秘人打趴下……
什么魔鬼啊……
我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我看不见他的脸,都怪兜帽遮得太好了。也许把帽子强行摘下来、看见他的脸,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