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被陆还凛一记刚猛霸道的斜劈剑劈倒在地后,姜绾悟了。
别人铜雀春深锁二乔夜夜笙歌,别人关着前妻强取豪夺强制爱,而陆还凛却把她当做每一个来战的对手一样揍趴下,他甚至连法力都没用,全靠动作。
“既不攻也难守,还敢用双短剑?”
姜绾灰头土脸的从地上坐起来,嘴里不可置信的嗫嚅:“我想睡你……你却在这练我?”
人可以不正常,但不可以太邪门。
陆还凛,你我好歹也曾夫妻一场,床上都还没正儿八经的打过,在陵墓里搞回合对战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明明是她在单方面被碾压和嘲讽?
“短剑以御为形,实则善攻。你现在连身都未修,未有神,未练气,精气神三位皆空,如何以意御剑?”
姜绾死咬着下唇,此时也有些火大,忍不住抬头怒道:“就准你们这些人有通天彻地之力,不准我想驱除邪祟护我重要的人平安?”
“况且我的身体才刚刚复苏,如何有时间去修炼?”
从穿越到这个强者和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她已经受够了被妥协和被碾压的滋味,她要是能打得过玄凤思,当初还会把陆还凛害的那么惨吗?
同程绫她们天南地北寻找死而复生之术,还用被各路凶神恶煞打的落花流水吗?
“如今我有了自己的武器,自然会去精进功力,不劳陆宗师费心。”
姜绾发丝凌乱,三两回就被攻的连宽大的墨色衣袍都耷拉在了肩头,露出一段皓白如雪的肩膀。
她当然知道想和做之间还有练,可是她没有得到过系统的训练,唐家擅蛊毒和暗器,但更多的还是适合做辅助,真正面对铺天盖地的战力时是根本抵挡不住的。
陆还凛却对于她身体刚刚复苏的事根本不讲道理。
“你化血为命是因,令苍剑感之为果,既然你已是令苍剑之主,就应当应了它的杀伐道,否则它会倒吸你的精血,剑灵将以你的身体为鼎炉在其中空烧,迟早将你神魂尽数炼化。”
陆还凛话音刚落,令苍剑在姜绾手上狠狠震了一下。
我令苍剑,正名了!谁是克莱因啊?
我是杀伐器,不是吉祥物!
“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烧空铛。”
“你既无内里种子,也未修外在之形,却妄谈御天罡以驱邪祟?”
姜绾双手捏着克莱因,曲膝抱住自己的双腿,长发如瀑披散,眼眶里噙着一汪晶莹的泪。
她感觉身上哪哪都在泛疼,也使不上力气,只得细声细气委屈问:“那你想怎么样?”
“今日我不满意。”陆还凛收起他先前在剑冢里随便拿的破剑,就连收剑时都掠出一阵剑锋破空之声。
“留在不周山,练到我觉得可以为止。”
陆还凛脸上又是凉薄又是压迫,眼中甚至带着一抹讥讽,说的话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姜绾擦去眼里未落的泪水,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到他眼前,抬头狠狠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道:“练就练,谁怕谁?”
胜负欲上来了,什么爱不爱他都不好使,她就是要练!
眼前的女子脸上倔强,眼露怒火,却因为甜美的外貌显得更加生动,更显秋水横波,桃花映颊。
她是活色生香的,再不是他手下残破拼凑的冰冷身体。
陆还凛看着她含嗔的眼眸,一刹那有一种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嗜血感,但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妄念。
他早已在入魔和守道之间徘徊,行至哪一步都可能跌入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你叫何名?”
今日陆还凛又来了,手里拎着一本古朴的册子,上书《太衍剑诀》四字,冷冷看着有气无力瘫在地上的姜绾。
姜绾撇撇嘴:“我都被你关在不周山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在问我名字?”
他将《太衍剑诀》一把抛在她脸上,淡淡扔下一句:“名字只是代称,你就算叫无名氏也都没什么区别,不想回答就不用回。”
“太衍剑诀,翻到短剑部分,自己悟。”
姜绾坐起身来,欲言又止的抬头看他。
陆还凛,你能不能收收你的龙傲天气质,我真的受不了了!
经过姜绾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发现陆还凛的疯是时而外放,时而收敛的。
她不知道他在天涂山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她认为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疯的很隐性。
他时常会说一些无情到嗜血的话,但又可以十分冷静,甚至平淡的说出一些“道”的观念。
“你捏我身子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叫什么吗?”她本还有些怒火,这会问到这里时,声音却突然柔软下来。
每次想到他三十年如一日的往返伽罗黑海与天涂山之间,她就觉得心里又酸涩又绵软,好像是他在掐着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