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的书,会在打扫清洁的时候仔细打扫毕丹的座位……但是他的目光停留太过短暂,他的行为太过小心,再加上他平时也不怎么被人关注,所以除了徐清外其他人很难发现这些小心思。当徐清看向沈源时,沈源在看向毕丹,随后徐清的目光又转向毕丹,而毕丹还是像一幅水墨画一样静静地坐在那,她的目光并未及任何人。其实沈源对于毕丹会被很多人喜欢的猜测并不真实,就如同他对她的印象一样不真实。毕丹成绩其实也没有那么好,除了偶尔在前面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班里的中游水平。毕丹在人群当中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少女漫无边际的臆想,沈源就沉浸在这种臆想中无法自拔,那是情窦初开。
女生对于喜欢的人喜欢的女孩子的态度各不相同,或是嫉妒或是厌恶或是自卑,虽然徐清尚未认识到她喜欢沈源的事实,但她还是对毕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以前从未注意到似苔花般的毕丹,她也实在是搞不懂毕丹身上有什么值得沈源注意到的地方。相对于青涩少年在暗处的观望,女生的身份赋予了徐清天然比沈源更容易接触到毕丹的优势。
“丹丹,借下你的数学笔记!” “丹丹,你有多余的笔吗,我的笔没水了。” “丹丹,放学一起走呗!” “丹丹,给你吃糖。” “丹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堆笑,近来似乎带着一丝谄媚地对自己好的女生,毕丹有些手足无措但又不好意思回绝她的好意,她不知道为什么徐清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但是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大大咧咧对她似乎带着点纠缠的人,竟给她独来独往的生活中带来了点人气。她并不知道是否能将徐清算在朋友的范畴,但有这样一个人,似乎现在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徐清并不知道毕丹的想法,她借来毕丹的笔记本并不是抄笔记,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漫无目的地翻着,看到毕丹画在页边空白处的小人,扑哧一笑:“看来老李的课确实也是无聊。”她发现毕丹的笔都是小店里一元一支透明壳子的笔,没墨了就换笔芯,显得笔很旧。她发现毕丹在不规定穿校服的日子喜欢着白衫穿白裙,就忍不住埋怨妈妈。妈妈从来不准徐清穿白色,理由就是徐清整日大大咧咧上蹿下跳的,穿白色不经脏。所以穿白色在徐清眼里就是赤裸裸的特权,想到这里徐清不由得对自己家里那个整日唠叨不停的妈头疼不已。面对毕丹,徐清这个自信外放的女孩似乎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自卑。这种自卑不可思议到她对任何人讲都不会有人相信。是啊,自信如徐清,整日笑的没心没肺的徐清,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的徐清,面对毕丹时,心底竟会生出渺小却不可忽视的自卑感。更可怕的是,这种若隐若现的自卑感围绕了徐清整个高中时代。
徐清和沈源就这样肩并肩走着,彼此都心照不宣。徐清很想再次聊起毕丹,她想要摸着这渺茫的希望将她高中三年的自卑与困惑一并脱敏,可是沈源的反应又让她醒悟过来,毕丹是个禁忌话题,至少在她与沈源之间是个难以跨越的一道坎。徐清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试图缓和气氛,而她再次发现沈源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还是强忍着失望与不快继续笑着聊天。徐清的家离聚会的饭店很近,而沈源的家离徐清的家很近。徐清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只隔一座南郊大桥,两个人却在高中之前都不认识彼此,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因缘吧。前面就是徐清的家了,徐清适时地结束了聊天。“以后常联系啊,反正也住得近,有时间来家里玩!”徐清朝着沈源笑着,“老同学,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哈。”
告别徐清后,沈源只身一人向南郊大桥走去。南城很小,却有一条南江自北向南将其一分为二,划为东西二区,而南郊大桥是连接东西二区的唯一通道,近年来市政府也是全力打造南郊大桥及江边风景区,力求把南郊大桥打造成南城的标志性建筑。所以虽然已近深夜,南郊大桥上依旧人来人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沈源望向人群,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找到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