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赶紧求求老天爷,让他保佑我一定心想事成,择中佳婿。”
眼见绣球招亲即将开始,晏希不再多做停留,三步并作二步走地跨上台阶,直奔绣楼的三楼。
而跟在她身后的京晁,竟真就神神叨叨地念叨起来。
晏希有时候真的怀疑,京晁的智商是不是都被自己给吸走了,竟蠢笨得如此可爱。
看着京晁认真祈愿的模样,她原本紧张的心绪,似乎也随之消弭了些。
横竖是她的婚姻大事,还关系到整个晏家的兴衰,她怎会真如外表展现的那般云淡风轻呢?
哐哐哐——
刺耳的敲锣声霸道地传入耳膜。
京晁连忙捂住耳朵。
晏希虽也觉得甚是吵闹,但依旧要面带微笑,纹丝不动。
即便私下里如何放荡不羁,重要的场合,她自会端庄知礼。
毕竟,晏家的笑话,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今日晏府择婿,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光临捧场。待抛球选婿一事毕了,晏家小姐还为大伙儿准备了庆贺的铜钱,感谢诸位的见证之辛。”绣楼的掌事钱伯朝着底下吆喝道。
底下立马起了一片欢呼雀跃之声。
晏希的视线远远向汪卓投去,汪卓亦回应她。
二人彼此对视,目光皆是笃定。
这抛绣球之技,晏希多少练了个一两日。况且她又是习武之人,这点距离想要投准,对她来说并不算难。因此,她心中也算是十拿九稳。
“小姐?”钱伯转过头,询问晏希的意思。
晏希微笑颔首,示意自己已然做好准备。
那钱伯便立马命人将绣球给晏希递上。
晏希握紧自己手中的绣球,就像是拿捏住了自己的一生。
有时候,人生之中的每一个重要抉择,不光看人,看事,还要看天。
她将绣球精准地朝着汪卓所在的位置投去。
不偏,不倚。
不白费她这些天苦练抛球之技所花的心思。
底下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绣球从自己的头顶上越过去,想转身去抢,却始终越不过那道晏希事先备好的“人墙”。
接下来,就看汪卓的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运想要捉弄你时,从来不会提前知会你一声。
也不知那汪卓是否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明明起先接住了球,却被自己的右脚绊住了左脚,整个身子朝着右侧倒去。
好容易抓着个人想要站住,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绣球,也就阴差阳错的,到了那人的手里。
鸦雀无声。
连空气都是凝结的。
尤其是那晏希,似乎连心跳也漏了一拍。
哐哐哐——
此次敲锣,让晏希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地狠狠震颤了一下。
这样的结果,实在令她始料未及。
终究,还是算少了一步。
“恭喜新郎,贺喜新郎。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钱伯却没看见身后的晏希发绿的脸色,大声问道。
楼栩瞳孔大张,扫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晏希,又瞅了瞅脚边倒地的汪卓,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个红彤彤的绣球。
“啊!”楼栩像是见鬼了似的,将绣球扔至一旁。
“是江东南楼世家的楼公子!”人群中,不知是哪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认出了楼栩。
“恭喜楼公子,贺喜楼公子!”钱伯竟不知所谓地道起贺来。
直至他的目光,终于接收到了晏希的一记瞪视之后,才终于将音量渐渐减弱下来。
“糟了。”一旁的京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一个月的肉。
没了!
“楼公子,楼公子,楼公子!”而底下围观的群众,早已急不可耐地吆喝起来,逐渐响亮的呼声渐有排山倒海之势。一个个的,还向上举手要取那见证的铜钱。
惊慌失措的楼栩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明白了此时究竟是发生了多么要命的事。
他顾不得还躺在地上与他面面相觑的汪卓,撒腿便跑。
再不跑,真要做人家的上门女婿不成!
何况,还是那个咄咄逼人的母老虎。
众人见楼栩离去,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一阵嬉笑后,又转而高呼道:“铜钱,铜钱,铜钱……”
钱伯怯怯地看了晏希一眼,心中很是不安:“小……小姐,给吗?”
晏希却是半晌没有说话。
但眼见底下的群众不依不饶,声势丝毫未曾减弱。她便闭上眼,咬了咬牙,最终点头默许。
上万个铜钱就这么抛洒在了空中。
围观的百姓或跳起身来,或埋下身去,收获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