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点头,补充道:“应该还会有班纳特小姐们。” 鉴于对小佩妮表现出的异常喜爱,临别时玛丽.班纳特向卡米莉亚承诺明天还会再次登门。 “那可真是热闹。”索恩小姐强忍住蓄在泪腺的泪水。 “唉……”索恩小姐内心挣扎了许久,她本不想说出今天的尴尬场面,但许多情绪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就像即将决堤的大坝一般,随时有可能倾泄而出。 卡米莉亚足够可靠并且能够保守秘密,故而索恩小姐愿意慢慢地向她吐露一二心声。 “弗兰克邀请我跳舞,并且向我求婚了。” 像在潭水里砸下一颗石子,叠荡起阵阵涟漪。 “天啦!”卡米莉亚微微张着嘴,眼前浮现出那个有些疏离似乎心有所属的年轻人。 “弗兰克?是我想的那个吗?小理查德先生。” 索恩小姐承认了这点,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忧郁和悲伤。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同阿拉贝拉夫人和奥古斯塔说的那样不堪。”她继续说:“她们认为是我引诱了他,阻碍了理查德家关于弗兰克的谋划。” 阿拉贝拉夫人和小理查德先生的姨妈德.库西男爵夫人摆明了心思希望他能迎娶一位财产富足的小姐,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卡米莉亚身上,因为斯伯里庄园的财务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因为理查德爵士的赌博和赛马,家产已经被挥霍一空,弗兰克能够继承的只有一个空头衔以及用土地抵押的九万英镑债务。 因为这个缘故,连一向喜欢漂亮青年的班纳特太太都从未动过让弗兰克成为自己女婿的心思。谁都不希望女儿日后沦落到喝西北风、甚至无家可归的地步。 卡米莉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索恩小姐和小理查德先生之间的问题几乎无解。 在这样的家族危机面前,对于理查德一家,钱和弗兰克的幸福似乎只能二选一,而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尽管这给两个年轻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所以,我拒绝了他。”索恩小姐说:“弗兰克必须对他的父母、家庭还有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负责。格雷沙姆小姐不能抗拒这种安排降低身份嫁给一个连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都不懂的暴发户商人,弗兰克同样。” 但是,当她听到阿拉贝拉夫人对自己大加污蔑,他们再也无法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索恩小姐的手死死捏住手里的玻璃杯,她忽然觉得杯子里的白水都是如此的苦涩。 明明她和弗兰克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会远离斯伯里,直到弗兰克找到妻子。 索恩小姐最终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她一向能够完全驾驭好自己的理智与情感,她不能可能接受弗兰克的追求,便决定让时间渐渐抚平伤口。 “我不了解内情,但是敢肯定一点,他们可真是无情。这样的指控落在任何一位小姐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要做点放松的事吗?”卡米莉亚明白这种事情只能依靠索恩小姐自己慢慢疏解,她能做的或许就是…… 索恩小姐靠着沙发,有些无奈地看着卡米莉亚。 “做什么?” “喝杯小酒。” 卡米莉亚笑了起来,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人的心理必须得到及时的放松,否则绷着的那根弦迟早有可能会断掉。 哦,她又想起自己在伦敦的那群前学生了,为了帮郁闷的达芙妮发泄情绪,她陪她在奥布里的花园打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板球。 “好主意。”索恩小姐同意了卡米莉亚的提议,接过了女仆递来的葡萄酒。 --- 之后,梅里屯就再没了什么大事。除了班纳特家的玛丽总是冒着过夜雨后的泥泞来到内瑟菲尔德找小佩妮,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她的老师,并渐渐找回了自信,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供消遣的事情。 对了,她还会时不时地捎带上莉迪亚和凯瑟琳两个小尾巴。或许有些出人意料,莉迪亚格外招女仆们的喜欢,她总是半是炫耀地向她们传授一些自己研究的特别针法,她甚至还动手帮索恩小姐改了一条裙子。 快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还有几天卡米莉亚就要去伦敦参加格林出版社的文学交流会。 莉迪亚知道她要去伦敦后,甚至还恳求卡米莉亚可以帮她捎带一些伦敦最流行的衣服设计图样。 内瑟菲尔德的客厅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忙着各自都事情。玛丽亚在窗前安静地做着功课,莉迪亚拉着凯瑟琳将一块布料利落地一分为四,展示着她最新的裁剪方法,卡米莉亚手里捧着埃洛伊丝从伦敦寄来的一沓微声到夫人小报,埃洛伊丝还没放弃寻求这位女士的真实身份,而索恩小姐则在客厅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