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地咧嘴笑道:“是在想本君怎么不与你们一同去那儿?”
凤归云心下一惊,难不成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她赶紧不动声色地调整好情绪,垂着脑袋不吭声。
禄存星君见凤归云不理睬他,他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生气,仿佛找到什么有趣的事物,引得他呵呵直笑道:“君子远庖厨,我就不便去了。本君还是在这儿看着那些气运罢。”
凤归云嘴角隐隐抽搐了两下。
她倒不是对后面那半句有意见,而是对前面那句典故深感无奈。与其说是无奈,倒不如说……这典故用在他身上是相当讽刺。
宣王当时不愿杀牛祭钟,孔圣人便说“无伤是乃仁术也”,并以此为由引出以仁治天下之理。就凭金元宝那套“欠的要还,损的要赔,杀的要偿”,便是于仁德搭不上半点关系。
更何况,金元宝虽不至是个小人,却也着实与君子挂不上钩。若他跟着凤归云到了庖厨那儿,怕只会幸灾乐祸地专拣人家痛处踩上一脚,再好生落井下石一番。如圣人曾言——君子经于庖厨,见禽兽,闻其声,便不忍食之。那般景象恐难得见。
凤归云没空与其掰扯,便违心顺从道:“星君所言甚是。”而后,规矩地福身告退。
禄存星君挽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敬候佳音。”
到了那处偏殿,凤归云便向豚豚道:“豚豚姐姐,接下来还要靠你了。”
“我?”豚豚稍许有些惊讶。
凤归云点头:“自然。豚豚姐姐有得一手好厨艺,那做出来的膳食甭说是千里飘香,便是万里飘香也不足为过,想必定能将那些气运吸引至此处。”
豚豚难得神情放松了些,伸出手指点了下凤归云的额头,调侃道:“原以为小玖你是个害羞内向的性子。今儿个儿才知你这小嘴儿不仅能说会道,竟还跟抹了半斤蜜糖似的,夸人都能夸到人心坎上。”
“豚豚姐姐,你说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有豚豚姐姐你这个厨子在,现下就差灶台与食材了。”凤归云刚想挥手化出将才说的那些物什,便被豚豚抬手制止了。
凤归云疑惑地看向豚豚,“怎么了?”
豚豚抬手一挥,殿内便多了个灶台,灶门旁放着一堆木柴,台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食材。她道:“我们这些小仙修炼大多不易,小玖你今日耗了太多灵力,这事儿交给我就成。”
今夕月也在一旁搭腔:“是呀是呀,交给我们就成。”
豚豚面上笑容渐淡,轻飘飘地瞥了今夕月一眼,并未说什么,转头走到灶台边处理起食材来。今夕月见豚豚没有接她的话,颇感尴尬,但又深知豚豚是在气她,也就默默站在旁边,双手不断绞动衣角透出她丝丝不安。
凤归云好意替她解围道:“夕月姐姐陪我生火吧?”
今夕月默默点了两下头,识趣地拾起地上的木柴,将它们一根一根放入灶门内:“小玖,这火咱们还用仙术生火?”
凤归云两指一撮,一小簇火苗便在她指尖窜起。她盯着那跳动的火苗,沉吟片刻后,两指轻轻摆动两下。旋即,火苗熄灭,只余一缕青烟尚存于指尖:“适才那娃娃虽吃下了那块糕点,却也不见得其余的那些娃娃们喜欢。这气运既喜欢人间烟火气,自然还是用凡间的法子生火为好。”
可立马,凤归云与今夕月感到此事办起来极有难度。这凡间生火……该是什么样?
今夕月极为生硬地问道:“小、小玖,你知如何生火吗?”
凤归云摇头沉默。眼下她只觉懊悔,懊悔之前怎么没想到要在省经阁内寻到这些记载。她们已经来不及再赶到省经阁内翻阅典籍,只能硬着头皮用仙术生火。
蓦地,殿外传来一声轻笑。
凤归云下意识扭头往殿外望去,竟意外看见禄存星君双臂环于胸前地随意倚在门樘上,笑眯眯地看着凤归云二人抓耳挠腮。
凤归云一时没能忍住,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金元宝说的什么“君子远庖厨”是骗人的!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星君不是才说过‘君子远庖厨’吗?怎得又跑了来?”她在心中腹诽,金元宝跑过来定是准备奚落三人一番。
“啊,本君想了想,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君子,也就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禄存星君大言不惭地说道。
出尔反尔,当真小人也!
凤归云微微扬眉,压制住不住上涌的怒气。突然,她想起这金元宝不正是来自凡间,想来应该知道凡间生火该用何器具。尽管她知金元宝必定会对此有意刁难于她,但凤归云仍旧堆起讨好的笑容,问道:“可否请教星君,这凡间是如何生火的?”
禄存星君倒是出乎凤归云的预料,并未有意捉弄,直截了当道:“当然可以。”他伸手化处一片锋利的刀片,以及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平平无奇,特别的是那刀片。那的刀片酷似弯弯的镰刀,半身用厚重的皮革包裹,应是防止被锐利的刀片划伤手而制。裹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