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小脸红扑扑的,抱着博德捂着脸嘿嘿嘿傻笑。
“你在笑什么?”林舒慕好不容易想了几句并不敷衍且不晦涩难懂的回答,但亚伯的反应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有些好笑的问道。
“我在想,姐姐声音真好听,能不能给我讲睡前故事?”亚伯脸几乎埋在博德脑袋里。
林舒慕微一错愕,心想这小孩也真是会使唤人,发现平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姐姐忽然和蔼可亲起来后,就开始自来熟的提一些别的要求了。
还是说这小家伙一个人单独呆的时间太长了,孤单得把能正常和他说句话的她当成救命稻草了?
“讲故事?当然可以了,不过在开始讲之前,姐姐要测试一下亚伯的肉好不好吃!”
她在手上哈了几口气,确认手指并不冰凉后,扑上去挠亚伯痒痒。
小男孩哪受够这种大刑,扯着稚嫩的嗓子放声的尖笑求饶,在帐篷里像小泥鳅一样的翻滚,想逃离林舒慕的手掌。
“亚伯的肉特别的美味!让姐姐多吃几口!”林舒慕压着嗓音。
“不要!姐姐救命,我的肉有毒!哈哈哈哈哈!救命!”
直到房间门被忒贝斯夫人用力拍打警告:“安静一点,不要和亚伯玩情绪波动过大的游戏,你可以给他读读故事,你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好!”
林舒慕撅嘴,用眼神和躺在帐篷里的亚伯交换尴尬,两个人小声的偷笑出声。
“好了,”林舒慕拿手绢擦了擦亚伯额头上细密的汗,小男孩很快因为刚才的情绪发泄和小小的运动而浑身出汗,本来素白的脸泛起玫瑰色的红晕,翡翠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小狗一样蹭着冰凉的丝绸来降低脸上的温度。
“天色也很晚了,姐姐来给亚伯讲一个好玩的睡前故事,好不好?”林舒慕道。
亚伯乖乖点头。
林舒慕去摸脚边散乱的儿童书籍。
一本绿色封面,精美的艺术字写着《民间故事》,翻开一看却是《圣经》。
“等一下哦,我给你找一本好玩的故事书。”她安慰道,把书扔出去三米远。
又挑了一本橙色封面,写着《格林童话》的绘本,翻开一看还是《圣经》。
接下来的几本书也全是如此,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书都是《圣经》,但却制作了一个个花里胡哨的的书壳来掩盖。
其实考试系统的提示也很露骨,不论是忒贝斯勋爵夫妇还是亚伯本人自己,都在催促着她去给亚伯讲睡前故事。
线索就在《圣经》的某一个章节里,一旦读给亚伯听后,可能会有什么无法预知的后果。
也可能是主线发展的重要线索。
但林舒慕只是关上《圣经》,对亚伯道:“我来给你讲个你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甚至可以说,那是亚伯你这辈子只能听一次的故事。”
主线线索又怎么样,系统暗示又怎么样,给一个期待着美妙睡前故事的孩子,讲一些枯燥且暗示性极强的宗教故事有什么意思?
至少现在,在林舒慕眼中,给一个五岁的小毛孩讲有趣的故事,比天塌下来还重要。
五岁的亚伯在那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他梦见遥远的东方,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季节,有个捕鱼的人,撑着篙,在桃花林里流连忘返,随即进入狭窄的山洞,前方若有光……
但俗话说好梦不成双,一家欢喜一家愁。
惠比特教堂坟场上——
江涵的左肩被蛇男咬下一大块皮肉,也趁这功夫,他手腕一翻,利索的一刀切断了蛇男的脑袋。
鲜血水龙头一样洗刷他的脸,蛇男应声倒地。
“我怎么觉得我们打了不止十分钟?”蒋逊在战场的另一端喊叫,“怎么着也得有两个小时了!爷开火箭筒,半个肩膀都麻了!”
李项回道,“虽然准确时间是9分48秒,咱们要再坚持12秒!驱使诅咒之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肥球大妈坦克一样横冲直撞朝他碾来,李项轻巧一跃,手里弯刀寒光乍现,未几,那大妈身上便多了几百道刀口,白腻的脂肪像酸奶一样流出来。
江涵自斩杀了蛇男后就持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情况并不乐观,被斩断的无头尸体在地上鼓动着皮肉,不消多少时间,这蛇男就会像先前的女高中生一样恢复原状。
可想而知,他们三个人在这十分钟内,杀了多少次这些鬼魅。
“江涵!耍什么帅?还不快动起来!”蒋逊注意到了江涵的不对劲,提着火箭筒站到他背后喊道。
“等一会儿,蛇牙里有毒,半个身体都麻掉了。”江涵面无表情,“不太对劲,这几个鬼东西生龙活虎得根本不像是十分钟后会消失的样子!”
这时李项也靠了过来,三个人背靠背。
浓重的夜色下,远处的械斗声愈发的明显。
陆逢的左手肩膀处被田浩一拳击中,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