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需要一个保镖。
这个念头一出,几乎是瞬间,他的好外甥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刘喆知道,萧南成为了他留在了京城,此前还想搬到他府上日日守护他,他曾不住的感叹,这是什么绝世大好人剧本!
然皇帝亲军入驻平远侯府,他反而不便出现,再加上这十几天来,追杀他的演员好像消极怠工了,于是竟是许久都未见他这位好外甥,他有点想他了。
的确是想他了,绝不是想让他陪自己去烟雨阁给自己当保镖。
他让小厮秘密传信,约他出来碰头。
晚间,刘喆支开身边的亲兵悄悄出府,至约定好的地方,果看见萧南成长身而立。
“舅舅”他朝刘喆挥手,刘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的好外甥,有你是我的福气。”
萧南成戴着面具,站在阴翳处,眸光微闪。
舅舅从前都是古井无波,喜怒而不形于色,复生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失去了全部记忆还变得活泼好动。
有人都说他傻了,有人说他被妖邪附生,萧南成想,谁在乎呢,他只要舅舅还站在他面前,好好的,就足够了。
天色渐渐暗下,像一块洗旧的蓝色抹布,曾经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在关公庙前指导他静射,那时他力量不足,连一百斤的弓都拉不开,舅舅便往他手臂绑沙袋,每晚都要多加沙子,他举着沙袋半个晚上,而舅舅就在旁边研究兵书。
如今他已能轻轻松松拉开一张两百斤的弓。
偶尔他俩也会比比刀剑,这便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了,然而平远侯战神之名来得却是货真价实,萧南成到底没上过真刀实枪的战场,与他比试,十场里头只能赢上三四回。
不过他现在进步许多,舅舅还能像以前那样强压他一头吗?估计够呛了。
然而舅舅如今,不会武功了。
“舅舅,你要见烟雨阁乐伎清晖?”萧南成的手摸上了那串红珊瑚珠链,那日侯府出现的刺客与烟雨阁的清晖脱不了干系,他顺着这条线查去,却得知那日太后生辰,清晖在宫中弹了一晚的琵琶,根本无时间出现在平远侯府。
再说一个弹琴的,能飞檐走壁,说出来也匪夷所思。
他存了些期盼,希望舅舅想见此人是因为怀疑自己的死因与之有关,这至少证明,舅舅没完全傻。
可失望落空了,下一秒他听见刘喆伸了个懒腰道:“对,我听人人都说他是个帅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帅哥,肯定没我好看。”
“走吧,听他弹一曲要多少钱来着?”刘喆喃喃自语:“好像听说要拍卖,没关系,我现在是有钱人可不是乞丐!”
*
长街灯火辉煌,大夏没有宵禁,晚间行驶的马车,吆喝着做买卖的,街头卖艺的构成了独特的夜晚风貌。
“让开,让开。”
和谐的市集被一众长龙的马车队伍打破,为首一个穿着家奴服饰的人拿着马鞭,胡乱挥舞,只要是挡住路的人,皆狠狠挨上了鞭子。
在闹市将马车行得如此之快,还如此嚣张跋扈,被抽了鞭子的人愤然抬头,想看看是哪家的王侯。
然后就看见那马车上标志性的绛红色凤朝天宝珠顶,便知马车上坐着的是当朝长公主欧阳江晴,于是顿时低头噤了声。
岑玉棠也差点被马鞭抽到,还好她身躯灵活,即使闪避,虽然差点把旁边一家木偶娃娃的摊贩撞倒。
等到马车驶离,街道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气勃勃,众人仿佛早已经习惯了方才的事情,连口舌都不愿再费几句。
岑玉棠还是往烟雨阁走,从前看这本小说,一个人是怎样的,她作为读者只能片面的看到其中一面,比如长公主,书中她于欧阳瑾是知心大姐姐,后为国家毅然和亲匈奴,于国家是慷慨献身的奉献者。
然而她今日发现,于百姓而言,她是个嚣张的压榨者。
到烟雨阁门口,她又一次望见了那顶风朝天宝珠轿。
她还想是谁人能请得动一曲千金的清晖亲自迎接,原来是当朝最富盛名的长公主。
这倒也不奇怪了。
她整理了衣襟,今日为了方便进出,她特意穿了套男装,高束起了马尾,倒有些像来销金窟里来见见世面的清俊小秀才。
她佯装熟练的正要走进去之时,被人拦了下来。
“有票吗?”
“什么票?”
“今日入园的人都需出事票据,没有票的不得入内。”
那人指了指旁边,那儿站着不少的人,都一脸不解的思考着今日烟雨阁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
“票从哪来,我可以现场买吗?”
“票是烟雨阁相赠,只给特定贵客,不能买。”
岑玉棠一脸失望的站到了一边,古代就是麻烦,现代不管什么等级的大明星,演唱会都没规定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