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萧南成想问问他腿的情况,谁知没由来的就被他一拉,被拢在了他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荼芜香萦上她的鼻尖。
月光下,她对上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萧南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秒,她听到有人破门而进,就在同一时间,萧南成一弯手腕,一只不知名的黑色物矢抛出,那人被刺中心脏倒地身亡。
岑玉棠唰的站起身,判官笔,她在金桥看到过。
她欲上前查看死者身份,衣角被萧南成拉住。
“带上我。”
“哦,对不起,忘了。”她扶起萧南成。
二人慢慢挪到尸体前。
岑玉棠率先伸手拉下尸体的面罩。
一张国字脸,鱼泡眼,鹰钩鼻,没有任何见过的印象。
再伸手摸像他的胸前,希望能从他胸前相交的两个衣襟处的口袋中搜出些有用的东西。
手却重重被萧南成打了一下。
“你干嘛?”岑玉棠瞪他一眼。
“男女授受不亲,”萧南成一本正经道:“我来。”
“可……这是尸体啊。”岑玉棠莫名其妙,干脆坐到一边:“你来就你来,我正好休息休息。”
萧南成把尸体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最终一无所获。
“和射箭之人是同一批人。”岑玉棠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萧南成立马听懂了岑玉棠的言外之意:“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冲我来的?”
“有证据吗?”
“直觉。”
一个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的废物和一个有能力的保镖,要她选,她也会先干掉后者。
萧南成陷入了沉思。
舅舅为何遭人追杀,他如今又被何人盯上?一瞬间千头万绪齐齐闪过,他似被人蒙住了眼,面前的一切如同水中花雾中月,观不清道不明。
“密信,”萧南成突然开口:“舅舅在延州之时曾往京中送过一函密信。”
“这就是舅舅一直被追杀的原因。”
岑玉棠猛然起身,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刘喆被追杀是因为穿书者身份,而本应活到结局的方怀危却死在了延州的战场,这是变数,原文中的角色都受着作者给予的命运,走着既定的路线,何以生得变数,唯有黑客。
方怀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死于非命。
这是条能往下查的思路。
“我们去延州,”岑玉棠一激动,抓住了萧南成的双手:“延州一定能查到蹊跷之处。”
萧南成一怔,默默收回了手道:“你去什么延州,你要是去了,酒楼怎么办?张阿姨怎么办?你弟弟又怎么办?”
说的也是,她托腮,开始想着对策。
“我可以雇个佣人,酒楼我也可以请假,娥英姐姐能应付。”
“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萧南成别扭的转过脸。
岑玉棠疑惑的望着他,想了半晌突然噗呲一声笑开了。
不知名的破庙,阴森的佛像下,少女清冽的笑声伴着夏末最后的蝉鸣在萧南成的心中荡起层层潋滟。
岑玉棠玩心大起,她道:“我非要跟你去不可,万一你在延州看上了别的姑娘……”
“不会。”萧南成郑重其事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骗你。”
“行,”岑玉棠一点不信:“我还是要去延州。”
她视线扫到萧南成的腿:“不过现在是去不了的,我先带你去接骨。”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为你,千次万次都值得。”岑玉棠轻佻道。
萧南成的脸又红了。
*
庭院无声,清晖枯坐在亭前,与自己对弈。
斑驳的树影游动于地上,桌上,清晖如墨的发上,更显黑夜的寂寥。
“几时了?”
旁边的丫鬟出声:“刚过亥时。”
“过了吗?”清晖洁白如玉的手指拂过桌上的棋盘:“看来是死了啊,他向来守时的。”
他慢慢起身,抖了抖落得满身的花瓣。
“看来确实该走了,”清晖吩咐丫鬟道:“收拾东西时记得把我去岁所得的玉石捎上,本想着找个工匠磨成棋子,却至今还未落得实际。”
“清东西?”丫鬟有些不着就里。
“我忘记和你说了吗?我明天要走了。”清晖笑得两只眼睛弯弯,温柔若水。
“公子要走,可烟雨阁……”丫鬟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公子要去哪?”
“去哪?还能去哪,去投奔他的老相好呗。”
丫鬟一回头,望见面色铁青的铁阿劳站在她身侧,浑身一抖,立马闪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