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村,乔家。
“你这天杀的哦,纵容野男人欺负你奶奶!”胖胖的农村妇女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一个脸色有些饥黄的十六七岁的少女,破口大骂,“老二家的,你还不快点管管你家这个疯丫头,真要让她打死娘吗?”
面色冷峻的男人一手提着一个黑白发相间的老太太,老太太被他单手提溜在空中,四肢挥舞着,像一只大王八。
“杏娘。”男人不太想继续提着这个老太太,目光看向乔杏。
乔杏却不理他,而是拍拍她娘的后背给她顺气,恶狠狠道:“大伯娘,我娘肚子里还有弟弟,你怎么能欺负她后还倒打一耙呢?”
她把她娘扶起来,冷声道:“还有阿奶,您不知道我娘怀着吗,为什么还使劲往她肚子上撞?您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说着她哭嚎起来,“爹啊,你快看看吧,我和我娘要被欺负的活不下去啦!”
一个紧闭的门口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八九岁的男娃娃和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两人冲到乔杏那儿,抱住她和柳茹。
“娘,娘!姐姐,姐姐!”
乔杏把他们抱在怀里,眼泪汪汪的看着被提在空中的她奶和她大伯娘,余光观察洞开的房门,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她脸上有些失望。
“奶奶,别打我娘,我能干活,我、我不吃饭了……呜呜……娘……”女娃娃眼泪说下就下,面黄肌瘦的脸上说不出的悲苦。
“妹妹别哭。”男娃娃拍女娃娃的后背,眼神仇恨的看向老太太和他大伯娘。
“杏娘。”男人的眉头深深的夹出一道沟壑,提着老太太,眼神看着乔杏。
乔杏这会仿佛才发现他一样,说:“把她放下来吧。”
男人听到乔杏的话,把老太太扔到地上,三两步就走到乔杏身边,眼神一直停留在乔杏头上的玫红色绒花上。
“乔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你娘肚子了?你个死丫头,不孝孙,我们老乔家容不得你这不敬长辈水性杨花的女人,谁知道你娘肚子里的是不是野种……”老太太刚下地就出口成脏,一说话就是诬陷乔杏娘偷人。
本只是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的女人一听到老太太的侮辱,顿时哭着道:“娘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乔二的还能是谁的?娘这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说着她就要冲出去,被乔杏眼疾手快的拦住。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死了,我们也活不成了!”
“让我死,我宁愿死也不愿担这个坏名声。你奶就是想让我死,我死了她好给你爹娶村头那个俏寡妇。”
屋里的人坐不住了,他跑出来,期期艾艾的,“茹娘,你这是做什么……又哪里来的俏寡妇?”
他畏惧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喏喏道:“娘,天色不早了,让茹娘和杏姐儿去做饭吧,爹和大哥他们就要下工了。”
乔杏冷冷的看着她爹,脸上浮出讥讽。
她贴着柳茹的耳朵小声说:“娘,你看,你肚子被打成那样,爹一声都不敢坑。这样的人,根本靠不住。还不如咱们分家,以后爹爱怎么样也不怕咱们被大房和三房的苛待。”
柳茹眼神有些意动,听着老太太的谩骂,她又有些畏惧,“这能行吗……”
乔杏再接再厉的劝说,“行不行也得试试……大房的乔耀祖和三房的乔耀宗可以去读书,咱们二弟却只能去种地。不分家,咱们一辈子被大房三房压一头,以后只能一直给他们两房当牛做马。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弟弟,再看看二弟和三妹,你忍心吗?”
老太太骂的起劲,乔杏和柳茹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根本不理她,她气的直跳脚,想冲过去薅住乔杏的头发打一顿,看到乔杏边上站着的高大男人,就发怂,又恶狠狠道:“死丫头,依依妖妖的说什么坏话,还不快点去做饭!”
柳茹推推乔杏,拉着她一起去厨房。
乔杏的大伯娘赵丽眼珠子一转,拉住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娘,您盯着点,这丫头会帮着野男人偷东西呢。”
乔杏停下走向厨房的脚,冷笑一声,“乔黑,扇她嘴巴子。”
乔黑眼神从乔杏头上的绒花上挪开,不高兴的捉住准备逃跑的赵丽,大手直接往她脸上招呼。
“啊,杀人啦,娘,救命啊!”赵丽放声尖叫,乔老太太吓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去救她。
乔老二一听到乔杏叫乔黑打人,早就拉着两个小的躲远了。
上次他可是被这个乔黑狠狠揍过,现在还疼着呢。
柳茹拉着乔杏,摇摇头。乔杏看了她一眼,说:“大伯娘,你嘴巴刚肯定吃屎了,我让乔黑给你扇扇,不然太臭,会熏着别人。”
等着柳茹被打的两张脸肿起来,乔杏才大发慈悲道:“乔黑,可以了。”
乔黑停下手,往乔杏身边走,眼神继续在绒花上停留。
“娘啊,娘,他真敢杀我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