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早就备好的,是一艘不大的乌篷船,能容两人对坐。船体和船杆特地做了旧,垂挂在两边的纱帘看上去破破的,实则却选用了上等的冰蚕纱。长孙星宁不由咋舌,想到来时坐的马车,外在低调内有奢华,不由羡慕不已。
姜祈安充当了一回船夫,“这位小姐,不知您要去往哪里?”
不伦不类的,哪个船夫会腰佩玉珏身穿狐裘?长孙星宁忍不住弯了嘴角,决定配合他一回,“随便去哪里,天涯海角都行。”
“这怎么能行,你跑去天涯海角了,你的夫君怎么办?”姜祈安不按常理出言。
长孙星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愣了一瞬,反驳道,“你刚刚不是喊我小姐嘛,小姐未出阁,哪来的夫君!”
“那就未婚夫吧。”姜祈安松开船桨,摸了摸鼻子。
无聊!长孙星宁不理他,掀开纱帘看外头的雪。
“真好看!”长孙星宁伸出手去接雪。雪落到掌心,冰莹透亮,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水滴,长孙星宁不禁绽露笑颜。
不知这雪是什么味道?长孙星宁好奇,探出去半个身子,伸出舌头,等雪飘落。冰冰凉凉的,还有一点点甜,长孙星宁忍不住跟身边人分享,“雪也是有味道的,甜甜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雪是没有味道。”早在长孙星宁伸出舌头的时候,姜祈安的眼里就冒了火。
“真的,你可以试试!”长孙星宁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我试试……”姜祈安随手丢下船桨,一手撑着案几,一手托着长孙星宁的头,吻了下去。
长孙星宁的舌头方才尝过雪,有些凉,与姜祈安的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祈安忘我地嘬着长孙星宁的小舌,吮吸她的甜美,不由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长孙星宁也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推搡着欺压自己唇舌的男人,可怎么也推不动,最后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甜美中混杂了丝丝咸味,姜祈安意识到不对,睁开眼,果然见她哭了。“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对……”声音中透着暗哑。
长孙星宁抬手胡乱擦了一下脸,就扭过了头去。
我是脑子被冻坏了吗?之前竟然还对他有一点点改观!长孙星宁心中郁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啊啊啊啊啊,不对,我不是屎!
又把人弄哭了,姜祈安难得懊悔。他半站起身,乌篷船跟着晃悠不停。长孙星宁吓得趴在案上,脸都白了,“你干什么!”
船体还在晃,姜祈安维持着平衡没动,“你别哭了……”
长孙星宁惜命,见他有意抬起长腿跨到自己这边来,忙应道,“你别动,我就不哭。”长孙星宁怕他跨过来把船弄翻了,这么冷的天,我要是掉进湖里,不给冻死淹死,也得去半条命。
“当真?”姜祈安狐疑。
“当真!”长孙星宁一口应道。
“好吧。”姜祈安好似听了她的话,作势要蹲回去。长孙星宁松开案几塌着肩膀准备呼出一口气,却见姜祈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了过来。
船体大幅度摇晃,长孙星宁被吓了个半死,想抱住案几却抱住了姜祈安的双腿。触觉不对,长孙星宁抬首,先是见了被包裹在裤子的大腿,再是腰腹,最后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啊——”长孙星宁短促地叫了一声,放在双手,猛地撑在身后,引得船体又一次激烈晃动。
“别动了,再动,船真的要翻喽。”姜祈安的语气中,全是戏谑,不见紧张。
“不是说好了,你别动别过来嘛!”长孙星宁仰着身子,气急败坏,却不敢再动。
姜祈安的嘴角挂着笑,随意用脚将案几后移,然后俯下身子,撑在长孙星宁的上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雪确实是甜的!”说完,像蜻蜓点水般又碰了一下她的唇。
长孙星宁又气又怒,这厮是色鬼投胎嘛!船都要翻了,他还不急不慢地偷香,脑子里全是不堪入目的废料吧!
这色鬼不怕死,我还怕死呢!保命最重要,长孙星宁决定先安抚好他,“郡王,我怕!”说着,脸上落了一行清泪,柔弱娇媚惹人怜。
姜祈安也不敢逗她太过,把她逗哭逗伤心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好,只要你不哭,船就不会翻。”他哄道,又俯身尝了尝她的泪。
长孙星宁并没有被安慰到,同样的话,他方才也说过。她心想,也不知道这次说的是真是假,能不能相信?
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姜祈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船体好像感受他胸膛的振动,晃荡得更严重了。
“你别笑了!”长孙星宁歪头,见到一拨湖水荡到了船面,心慌不止。
好了好了,不逗她了。姜祈安双手摁在船的两侧,渐渐地,船体恢复了平稳。长孙星宁被压在他的身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下一次,我再也不和他出来玩了!
姜祈安轻轻从她的身上移开,然后和她并排平躺,就像一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