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拿姜祈安送的!
弟弟呀弟弟,你不会说话,还是别说话了!
真的是带不动,带不动啊!长孙星宁无奈,剜了一眼这对不通人情世故的兄弟一眼。
果然,姜祈年听了后,脸色瞬间变了又变,“还未祝贺星宁妹妹大婚,祁年哥哥在这里给妹妹赔个不是。”
终究,他还是说了最违心的话。
“无碍,无碍。”长孙星宁不懂他的心意,只觉得尴尬。
姜祈年和姜祈安,不说隔着深仇大恨,但肯定不是兄友弟恭啊。
“我想起来了,娘之前说找我有事,想来是有要紧事儿,”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长待,长孙星宁托辞离开,“星宁先告辞了,有空再同哥哥弟弟们煮茶论诗。”
这叫个什么事儿呀,幸好姜祈安没来!
长孙星宁火速离开现场,头也不回一下。
“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去?”
刚出书房没一里地,长孙星宁就听到了一道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夫君?”长孙星宁顿足,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右手边的方向,“夫君怎么来了?”
姜祈安走近,牵住长孙星宁的手,“怎么这么冷?”
长孙星宁:我能说是被你吓得冒冷汗了吗?
“兴许是在风口多吹了会儿冷风,不碍事的。”长孙星宁扯起笑脸,“夫君怎么来了?”
“自是接你回家。”姜祈安道,“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在长孙茗玟的书房,便过来一叙了。”
这,这旧还是不叙的好!
长孙星宁抓狂,谁知道这对兄弟见面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姜祈安,冲动起来,可不会顾及什么后果的。
“哥哥在作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长孙星宁决意阻止,“夫君忙了一天了,应当累了,不如去星宁屋里坐坐。”
姜祈安干了这么多年的审讯,怎么会看不出来长孙星宁的不对劲儿之处,“无碍,正好我有事要寻长孙茗玟。”
“别别别!”长孙星宁拉住要往书房去的姜祈安,“夫君,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哥哥了。”
姜祈安顿住,一双凌厉的凤眼扫向长孙星宁。
长孙府里的下人全都吓得腿软,生怕这个煞阎罗不懂怜香惜玉,欺负自家的小姐。
别人怕姜祈安,长孙星宁可不怕。
在长孙星宁的眼里,姜祈安就像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大猫,整天暴动,吓唬人,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别嘛,我们先回屋嘛,”长孙星宁抱住姜祈安的手臂撒娇,“我有话与你说呀。”
被心仪的女子娇声软气地抱着,任哪个男子也抵挡不住。
姜祈安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长孙星宁只是软着身子撒个娇,他便忘了追究,转身与她一道离去。
“姐夫,你也来了!”
还没迈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李嘉蕴的声音。
“今天可真是热闹,姐姐来了,祈年哥哥来了,就连整日要事在身的姐夫也来了!”
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弟弟……
长孙星宁的额角冒汗,她是真不愿意见这修罗场,头似晒蔫了的花垂了下去。
姜祈安侧首看了眼垂头不语的长孙星宁,冷哼了声,“我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他抬起头,视线穿过黄昏的光影,笔直地射向姜祈年。
傲慢又无礼、鄙夷又憎恶。
仿若他们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而是持刀相对的宿世敌人。
姜祈安忘不了姜宣之的区别对待。
自他有意识起,就知道自己不受亲生父亲的待见,他讨好过他、怨恨过他、憎恶过他,最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无波无澜,不再渴望。可当他见到姜宣之看向姜祈年的眼神时,心中平静了许多年的海又泛起了波澜。
他在他的婚礼前低下头邀请他,却等来他爽约的消息。
原因竟然是寻离家出走的大儿子!
所以,他的大儿子是他郑而重之的儿子,而他,从来得不到他的正眼。
两人的视线焦灼在一起,像雷霆霹雳,触之则生电,中间更是风不敢起、寸草不敢生。
“见过郡王爷。”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心思向来在书山画海的长孙茗纹。
他感叹高山流水,惋惜时光易逝,却不通人情世故。
在这样一个修罗场上,机灵的长孙星宁和话多的李嘉蕴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有他无知无觉地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