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长,待会你找个机会在这家店里摸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底细。这里面有些蹊跷。”
故长收到吩咐,便寻个时机脱身了。
只剩下棠梨她二人在这里头乱逛。正巧一张桌子开始下注,棠梨问姜再雪如何玩,庄家便立马请她。
“姑娘,买大买小?要下手就要快,买定离手!”
棠梨摆手道:“我先看看。”
都说十赌九诈,棠梨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送福利的。
那人见棠梨不下手,便不睬她。抱起骰盅“哗啦啦”奋力摇了起来。
赌桌上堆满了各色宝贝,银子,灵石,珠宝……
庄家“啪”的一声将骰盅按在桌上,周围便喊了起来:“大!大!小!小!”骰盅内两颗骰子飞速摇晃的时候,散着些淡淡的魔气。
要开注了,人都凑得更紧,密不透风挤在一起。
棠梨刚要伸手,却被人一把手牵回。她垂眸看,细长的手指骨节粉红,轻轻搭在他的腕上,白皙皮肤下透着蔓延的青色微微隆起。棠梨抬起头刚巧撞上他的目光,俩人挨得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下巴,干干净净的,棱角分明。
姜再雪微微颔首:“不要声张。”他声音很低,像是两人关系很密切一般,有着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属于他们的秘密。
“小!哎……”
开注了,一中年男子顿时面色惨白,几乎抱头痛哭。
“苏诚,明天一早,我派伙计过去帮你搬东西,你的宅子从现在起可就归我了。”
这名叫苏诚的便是苏洛的哥哥。爱赌如命,新婚妻子过了没多久也跟人跑了,剩下妹妹为了给她还债到这落神居做事。方才她听闻哥哥又来赌,挡也挡不住,正躲在后院里哭。
可谁知祸不单行,那苏诚见祖宅真的输掉,竟与人商议用自家妹子抵债,好保住一点家业。苏洛听闻更欲寻死。
正在井边拭泪,已有几人上来拉她。
“你在这落神居也有这日子了,光是端茶倒水能挣几个?不如到楼上去,有多少客人愿意施舍你,还不都是你的福气?”
苏洛哭道“掌柜的说了我在这做丫头,就只做丫头,不会强人所难。”
一赤膊大汉道:“可如今是你哥哥将你抵债了……掌柜的他,他也不能倒贴银子。”
苏洛听罢便欲跳井,赤膊大汉一把竟没捞住,这时,一条红色长绫“嗖”的飞出,拦腰将苏洛扯回老远。
棠梨将她揽住,道:“你哥哥将你抵给别人你就死?这种丧尽天良的要死他怎么不去死?白白地死了,谁又会为你掉一滴泪?”
苏洛禁不住大哭起来。棠梨将她抱住,哄了许久道:“你若是肯,我来帮你。”
苏洛红着眼睛点头。
这时故长也回来了,与姜再雪在一旁密谈。
“这家店总会有女子莫名失踪,失踪的要么是抵债女子,要么本就是风月女子,也都无人问津。”
姜再雪道:“这家店里庄家用的骰子是灵海秘境的凤目果。”
故长疑惑道:“许是从鬼市上买的?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没有,只要舍得下本,总也能找到。”
姜再雪用折扇将身前的头发拨到一边:“凤目果有凤凰的地方才留得住。”
“这家店里?”
“掌柜的千方百计想让我们留下,或许我们不用费什么力气。”
这边赤膊大汉见形势不妙便让人拿来苏诚。苏诚一边嚎一边道:“好妹子,你可不能死,我改了我以后不赌了,那宅子是祖宗留下的最后一点家业,不能丢啊。你,你……就再帮我这一回。”
棠梨冷笑道:“你以为女孩就是命比草贱,还不如你那一间屋子?”
苏洛听到此处撇过脸去,再不愿瞧他一眼。想必已是心如死灰了。
棠梨便给了赤膊大汉一些灵石,算是赎回了苏洛。
苏洛十分感激:“姑娘,苏洛以后便跟着姑娘了。”
事毕,众人散去,棠梨,姜再雪,故长,苏洛四人一并回到二楼的雅间。一路上了二楼,从东至西经过其他四间方才到了。
“这间大一些,里面尚有隔间,公子,姑娘可以好生歇息。”
棠梨用手捂住热辣辣的脸,偷偷瞧姜再雪,不禁乐了。
当他是一座冰山,冷得骇人,也会耳红?
故长耿直道:“公子,这地方,可住得?传出去不太好吧?”
苏洛见状,有些愧疚道:“只是这镇上除了溪云客栈,只有这里还可留宿了。”
他三人立在门口踌躇,尚未进去,隔间又传来“咿咿呀呀”的声响,顿时一拥而入了。
佯装端详屋子,棠梨里外转了一圈。这雅间确实大,因把着楼头,有三面开窗,两面临街,一面开在楼内。中间有一小厅,两边各有一间卧房。床都很大,垂着红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