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现在的确有点心累。
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小朋友一向喜欢打抱不平他是知道的,他也的确做好了道歉的打算,但在开口之前——女人的墨镜垂落的时候——他忽然汗毛竖起,危险感遍布全身。
那种危险感并不是即将面临伤害的预警,而是在毫不掩饰自己的强悍的大型肉食动物面前暴露的恐惧。
蜜发的欧美人的眼睛是极为漂亮的、麦芽糖一样的颜色,在光线下仿佛没有凝固的粘稠蜜糖一样流转晶莹,但那格外通透的眸子,看得人无所遁形。
与之相伴的是存在感极强的倨傲。
是独属于偶然沦落人间的天才的傲慢,从神坛上俯身的神明的审视,自信而又散漫的猎手的打量。
——这个人,很危险。
经历过那个组织洗礼的柯南纵然身体已经快僵硬了,也还是凭借磨练出来的演技尽全力自然地道歉:“对不起,这位姐姐,他们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灰原哀没有反应,那么她是那个组织的人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怕的结果……
还没等柯南的头脑风暴结束,他听到她带着莫名的骄傲说道:“我懂我懂,放心,我应付这种类型的攻击已经跟熟练啦。”
柯南:“?”
为什么你如此熟练……不是,为什么你如此自豪?
先高中生现小朋友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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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贾维斯的话,我“嘁”了一声,用语言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谁让我不高兴我就让他也不高兴,他不高兴了也许我就会高兴。总之如果我高兴了,我就会心情很好,那么这个世界也就是好的。
托尼总是装模作样地发愁我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笑死人了,当我没看见他眼里的骄傲么。
被人阴阳怪气地说女儿像他,我看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我让贾维斯约了下一个人。
因为是我现在才约的,所以就不算是我在等他。在我看来,应该是我在享受美食的同时顺手面了一场试而已。
贾维斯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响起:“小姐,您今天的糖分摄入量已经超标了。”
“才没有,老贾你一定在公报私仇!你就是要抹杀我的快乐!”
“……我没有私仇要找您报,小姐。”
“说起来,之前就一直很好奇。”
一道干净的男声传来,安室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来到我的身边:“总能看到小姐似乎在和谁交谈,但似乎附近并没有人在,所以有些不解。”
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视线扫过了我被衣领遮起来的脖颈,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在想什么,毕竟这种思维模式我也不陌生。大概是觉得我会不会藏有变声器、通讯器,会不会是哪个组织派来的卧底,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故意接近他这种问题吧。
上帝作证,我穿高领的衣服只是因为我的战甲在非启动状态是一层薄如蝉翼的、鳞片一样的物质,浅浅地覆盖在我的要害部位,哪怕是战甲损坏了,这些核心也仍然坚不可摧。我靠着他们从无数次爆炸、狙击、射击、捅心中活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是鳞片状,因为鳞片的排列组合方式会让防御力变得更强。
这套战甲是爸爸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倾注了他对我的最纯粹的爱,所以哪怕我不是很喜欢鳞片的设计,也只是时不时和他拌几句嘴,并没有要求改掉或者亲自改造,而只是选择浅浅遮起来。
当然这些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的尾巴一定要翘上天了。
“安室先生看我的领口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我此刻更想问出这一个问题,而我又懒得回答,同样懒得拒绝,于是我直接选择了搁置跳过。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不想做的事,一般都会直接任性地选择不做。
于是我用手摩挲了两下衣领,歪头眨眨眼睛——听娜塔说她很受不了任何一个斯塔克这么做尤其是我,因为我们的眼睛实在犯规。
安室先生笑起来,好像丝毫感觉不到我的话里有话:“只是想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斯塔克小姐还竖着很高的领子,会不会热。”
“不会哦。”我用手支着下巴回答他:“我可凉快了,不管天气是什么样,我都不会难受的。让我难受的事我绝对不会忍耐。”
我无所谓试探,也无所谓其他人的看法,更无所谓其他人的嫉妒或者羡慕。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全都像未进化完全的猴子一样。
不,这样说有点太尖锐了。
嗯,应该说,我从不觉得那些人和我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他们的一切想法我都懒得接收,我会自主屏蔽一切我觉得浪费时间、无用又无趣的事。
我的情绪有那么一丝丝的低落了下去,没有心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结果听到贾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