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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1 / 2)

此生,罪过有三:不惜、不仁、不知。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那个女人跳进冰冷的河水时,她心里面,是不是在怨恨他?

故事的开头发生在命中注定的那一天,发生在他那没有任何理由的举动之后,那件事如同梦一般被他渐渐遗忘,可是那个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像绵绵不绝的流水般,柔和,却从不间断。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在想,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愚蠢,而不自知。

后来,他心爱之人成为了他的皇嫂,而皇命难违,他亦要迎娶那个蠢女人。

皇轿被抬入府邸,府中上下一派喜庆,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夜里,他故意冷落她,可她只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一具木偶一般。红烛燃尽,红纱从她的头上滑下,露出精致的面庞。这精致的脸上是那看不出悲喜的微笑。他想,这与他心爱之人完全不一样,落衡从来不会露出这样深不可测的模样。

婚后,他拒绝与她一切的接触,可该说是他在躲着她,还是她在躲着他?不然为何他在府上看见她的次数少得可怜,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同样少得可怜。

改变,总是悄然发生的。他渐渐习惯了和她冷淡的相处模式,也渐渐懂得,当初他认为的那个蠢女人,其实聪明得可怕。她几乎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心思细腻到连他微妙的情绪波动都能察觉到。但他毫不在意,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他被迫收入府中的花瓶。

此时的他过于自信,已经连离他最近的改变,都察觉不到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了,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了——他心爱之人,怀孕了。

当夜,他喝得伶仃大醉,在寂静的夜里,他迷迷糊糊地闯入了她的院子。

在看到他出现的一霎那,一抹诧异,彷佛是看到幻觉的神情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倒觉得有趣——原来这个永远在微笑的女人不止贤良淑德这么一个模样。

“王爷您醉了,妾身让人扶您回去休息。”

果然,她真的太了解他了,深知他并不会碰她。

微恼是一瞬间爬上心头的,冲动也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一夜他喊了三十七声他心爱之人的名字,就像是在不断地催眠自己,可脑子却无比清醒地告诉他,她不是落衡。

他对她一点都不温柔,但她从不会服软。他折磨了她许久,她那被咬破的红唇最终也只是微微动了动:“沉渊,我是落阳。”

“落阳。”他缓缓低下头吻住那秀丽的眉间,她却已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擦亮,他睁开眼,身边那温暖柔弱的人儿却不见了踪影,连她身上的一点点清香都没留下,只余被褥上斑斑血迹。

就像做了场梦,似乎什么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第二年的春宴上,巫医的话让人听得胆战心惊,可那个女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此事与她无关一样。落衡的哭泣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不忍望见落衡的泪颜,却无意察觉到沉晔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气。

他知道那是什么,手在他愣神间便握上她微凉的小手,她似乎有些疑惑他的举动,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而放弃了猜测。

他忽然不喜欢这样子的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糕,他的内心越来越焦急,可那个女人除了向宫里要了位巫医请平安脉,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举动,也没有任何表态,这让他更加烦躁。

终于有一天,他按耐不住去找她。

他们的对话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她走得是那样端庄,那样决绝——那一瞬间,他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回到书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甚是残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逼她赴死。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事实上,他的预感从来没有出错。

在巫医口中得知她所隐瞒之事,一股寒意像毒蛇吐着蛇信子慢慢靠近那样爬上他的背脊,恍惚中,一个侍卫闯了进来。

不要说!

但他的意识阻止不了侍卫,那句残忍的话终是传入了他的耳,下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那冰冷的身体自城外被晃晃悠悠地抬回了他的府邸。

微弱的月光下,他盯着浑身散发着潮气的她看,她脸上是那样的平静,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就在几个时辰前,她的身体还很温暖,她的脸色还很红润,她还笑着,问他:“王爷您觉得呢?”

目光触及她平坦小腹,他和她的孩子还曾经活在那里,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没有取名字,就这样,随她去了。

后来天还没亮,宫里的人就来取走了她,唯一能留给他的,只有那被一并打捞上来的白玉簪。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刺得他眼疼。

再后来不过两日,她的姐姐便成功诞下皇长子,母子平安,全国欢声一片,殊不知,这是用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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