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剑客,身上很难不带有剑气。
而如同非明这般练剑久远的,更多时间都会将那种武人气势收敛殆尽,一眼看过去绝不会扎眼。
但此刻她支起身子,就如同雄狮懒洋洋地抖着皮毛,而后仰天长啸!浑身气势尽数压下来,宛若巍峨大山,让令狐伤额头瞬间浮现冷汗!
她此刻穿着红白色的长裙,裙摆下露出一双玲珑玉脂的小脚,脚指甲上甚至还有人涂着艳红的丹蔻,看上去香*艳*靡*丽,一双眼睛半眯起,在面纱外懒洋洋地勾着人心魂。
可令狐伤望着她,却全然感受不到那种美丽的冲击,只咬着牙支撑自己不要跪下。
他此刻还没有日后那么强大,至少现在绝不是非明的对手。
非明慢慢坐直了,腿一抖裙子落下来将脚盖上,笑的漫不经心,“现在想挑战我,还太早了。”
令狐伤咬着牙不为所动,“明日在下便奉上拜贴,到时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非明看了他一会儿,轻笑一声,转头几步入了里间,“等明天你来了再说吧!”
令狐伤并不纠缠,干脆利索地离开了这风月之地。
听说这小子看都没看这里的姑娘一眼,还真是和后来传闻的一样不解风情,除了他徒弟不沾任何女色。
现在还是开元十七年,没几天就该过年了,安禄山是开元二十年到的张守珪——也就是令狐伤的义父加师父手下。
现在两人还不是义兄弟,压根就不认识。
非明原本不想为这几人多费心思,现在他却自己撞上来……要不要干脆全杀了算了?反正于睿绝对是很高兴看见他们死光的……
非明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乱七八糟瞎琢磨什么呢?
还不赶紧换地方!难不成真等着跟人比剑啊?!
她可不相信令狐伤认出她是纯阳门下之后能帮忙守住秘密。
无亲无故人家凭什么帮你啊?!
emmm……话说回来,无缘无故我又凭什么跟他比剑啊?!
杀了人,平白手上染血,而且一个好苗子也确实舍不得杀,人家现在又没做错什么;可要是不杀吧,那不就等于白上一次课,还不收学费的那种?!
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生意,不干!
而且现在她的名气确实有点大了,蒙着脸都能招来这种高手,早该换个地方了!
非明把这亏本生意想透彻,立马就收拾包袱走人。
溜了溜了!
等令狐伤回去歇了一天,做好心里准备,怀着一颗虔诚向剑的心,认认真真写好拜贴。对方的名字不知道,干脆就写前辈。
令狐伤如今才回想起那一面之缘,对方那浩然剑气下的其他细节来——看她的行为作风,有点像是明教中人,但那种斯文讲究,瞅着又像中原人士;她手边的剑不离身,样式看着像中原所制;可也没人规定明教除了弯刀不能用其他武器啊?!
令狐伤在心里默默琢磨了很久,想着这到底是哪位高人,猜测会不会是明教几年前叛教的圣女陆烟儿,却终究无法确定。
当然,确定不确定都不重要了。
因为等第二天他打理好自己,重新去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只有桌上压了一张字条,明显是留给令狐伤的。
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感君诚意,来日可期。”
令狐伤看着那张纸条,简直要怀疑人生!
他目光灼灼,脸色越发冰冷,看上去恨不得把纸条烧出个洞来!
不是?!我这么有诚意,你就给了我一句来日可期?!你这么感动你还马不停蹄地跑啦?!
冰山男神险些没能绷住脸,手一抖把那张纸给捏碎了,扭头就走。
别让我再看到你!
——看到了又能咋样呢?
等以后非明换上纯阳道服,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就不信还有人敢认。
总之她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各个方面都是如此。
具体表现为她不仅放了令狐伤鸽子,几天之后还趁着雪下的最大的时候进了沙漠探险。
这个过程倒是没必要多做叙述,反正是全须全尾活着出来了,一个零件没少,就是人瘦了些,看着像是风一吹就倒。
出来时已经是次年四月的时候,这次进去不仅找到了卡卢比那个族群的所在地,还顺便摸到了明教总坛那边。因为有隐元会的探子在里面充当内应,所以这一趟行程虽然条件艰苦,但也并没有什么阻碍。
打探明教,倒不是非明又有什么筹划,主要是因为这个教派野心勃勃,一直意图东进中原武林。
虽说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吧,但纯阳教也的确是损失了些弟子。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纯阳一份子,顺手为纯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