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将她指尖伤口灼烧。
“难允。”她抽回了手指,指尖伤口瞬间痊愈,她依旧高高在上,无波无澜。
柯沉眼里的光破灭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心脏因为悲伤而不同寻常快跳的扑通声,我想要取代你,我来当神,允否?
“不允。”她看向四周,突然狂风大起掩盖了她的身形“我不是神,敌人很危险,需居安思危,切莫沉湎情爱,空想主义不可取,敬告全人类要相信科学,多搞实践出真知。”
她消失了。
从那一天起,柯沉成了人尽皆知的“寡夫”。老婆跑了,孩子也没影了,长夜漫漫只能对着录像带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叩首上千次,都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回应。就连小舅子程楚易都看开了,跑过来劝他再娶一个“是我老程家对不起你,姐夫,就算我姐走了,我仍然只认你一个姐夫,一声姐夫,一辈子姐夫。但是都十来年过去了,世界都联合了,你也看开点,咱人生苦短,不等她了好不?我妈你岳母心疼你的嘞,让我多来劝你,多回家吃饭,我妈张罗了很多好对象,等你去相看呢。”
“你姐咋不揍你呢,当初我俩结婚你那个臭脸摆的,怎么世界日新月异,新人种都出来了,你劝分的人设还这么顽固?臭小子,你姐还好端端活着呢,这偶尔还能在电视上看上两眼,行了,别让我岳母瞎张罗了,我只要她女儿!”
“嗨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不说了,来来来,喝酒,你这录像带都看糊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卷我姐满月抓阄的,改天给你送来。”
碰酒,仰头,喉咙一动,全干了。
“明天我送你回去,让我老岳母给我备点菜,我和我老丈人喝点。那录像带我走的时候你给我捎上。”
“哎,行的嘞。不过姐夫我真喝不动了,我要,嗝~我要去客房睡觉了,明天,嗝~明天咱在喝昂。”真的醉了,程楚易歪七扭八走了几步,哐一下大脑袋给砸门框上了。“你小心点喂!”
“害,没事儿。姐夫,你看我还能给你走个直线,嘿嘿。”他摸到门把手,转过头“不过说真的,十年了,咱俩都老了,程姝容一点也没变化,等见面了她得管我叫哥!”柯沉看着醉醺醺脚都在打颤的程楚易叹了口气“出门右拐,你别向上回睡到我和你姐的主卧去。”
“哎呀,那我不是寻思着陪陪你吗,我走了,你也别喝了,这玩意解不了愁,伤胃。”
“伤胃你还陪我喝那么多,把门给我带上。”柯沉笑骂了一句,掷去了手上那瓶空易拉罐,程楚易门关的及时,易拉罐直直砸到了门上。
又剩他一个人了。
点开播放按钮。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要有补充的话,我想要和我先生有个小孩。”当时负责拍摄的人还特意放大了程姝容羞涩幸福的笑容。
“我讨厌这个世界。”他潦倒的坐在空易拉罐堆里,伸伸脚,随意踹开了几个,伸伸懒腰,他松了松僵硬的筋骨,随意端起一个空酒杯“敬神。”说完,他啪的将酒杯给甩到了后头,神色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对神明的敬畏之心。
他利落的跪了下来,很熟练的挥开眼前那咕噜咕噜滚动的易拉罐,腾出了一方干净的地方,磕头。磕头的动作很实在,“我想要回我的妻子。”
日复一日的,心心念念。磕完这个头,他脑袋抵在地毯上,湿漉漉的眼泪渗透进厚重的地毯,湮没成一抹暗色。
推门的声音很轻,再轻的声音在这静的听不到心跳的房间也显得格外清晰。
“我说小舅子,你这跟我玩潜伏呢。”他抹了把脸,起身痞笑,酒精上头,两颊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的,头发乱遭遭,身上灰色的衬衣更是邋遢的不行。他看向门口,这一眼,他立刻扑通又跪下了“老婆,您回来了。”他快速眨着眼睛,却阻止不了眼泪的极速滑落。
门口的程姝容安安静静站在那,皱了一下鼻子“臭。”她一挥手,窗户一个个开了出来,外面的风一股脑涌了进来,里头的空气瞬间流通了起来。
“程楚易睡在我们床上了,你们两个大醉鬼。”她伸出手指,指指点点,柯沉膝行过来,“不知您大驾光临,失礼了。”他克制的停在与她一步远的距离,干脆低下了头不去看她,多看一眼都是魔障,心碎的已经一塌糊涂。“请问您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程姝容脚下生出了一朵绯红色的莲花,她上前一步“你天天都念的我心烦,现在我来了,你还问我有何贵干?”
柯沉嘴上一声不吭,心里大叫大嚷着“干!”
程姝容面上淡定,但是脚下的莲花越来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