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自是不缺这样的女人。
“哎呀竹先生,您帮我瞧瞧我这心口怎么这么堵得慌呀。”
竹山头都不必抬。“上火,甘草煮水喝两碗。”
“可我这头也疼得紧呢。”
“太阳晒多了。”
旁边的张小二过来凑热闹:“刘姐你不早上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一见了竹先生就浑身难受啊?”
“臭小子要你管。”女子白了他一眼。
“我们竹先生天天忙得很可没时间管你们这种痴怨野花。”
“臭小子你说谁花痴呢!”
趁着二人拌嘴,竹山已经收好药箱静静离开。药箱上还系着那颗李微言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真身时用的玄石。
流民营中暂时无事,他便到附近河边洗把脸,降降温。河水清澈见底,景致极好,只是他心中烦躁,静不下心。
那天那个尖利声音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可竹山也不是傻子。那个古怪梦境,还有蛊惑的话,可能都是那个尖利声音的妖魔所为。
若是对方真有那让他获得仙人般本事的能力,何以连到他面前都不敢?上次污蔑他妻子红杏出墙的帐还没算呢。
竹山拔出腰间的一柄剑,仔细端详起来。
这把剑确实并非凡品,剑身的材质乍一看像是凡铁,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光泽不同,通体刻着密密麻麻的剑纹,竹山记得它在李微言手上的时候,这些纹路还好隐隐发光。之前郑直为防他失控乱舞剑便把它收起来,谁知一回头这剑就自动回到竹山身边去了。
只不过竹山并不会剑术,对于剑道一门,他至多也就会些祭祀时的剑舞,花架子而已。
竹山随意挥舞了两下,这一柄剑的重量即便是对他这般不习武的人来说也十分友好,就好像真是祭祀用的礼剑一般。
还缺个剑穗。竹山取下腰间的玉佩,系在剑柄上,又觉得累赘,不太合适,想着之后专门去定做一个来。
竹山觉得一柄剑与李微言真的很像。待在剑鞘里的时候,看起来朴素无华,普普通通,可一旦出了剑鞘便锋芒毕露,削铁如泥吹发可断。无怪乎是她的配剑。
竹山将一柄剑归鞘,连着剑鞘握在手中,似乎这样心中便能更安定一些。
“哎呀呀呀,还在这睹物思人呢?你都不怕你老婆现在凉透了?”尖利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住口,凭尔等藏头露尾的卑鄙小人,岂能伤我夫人。怕不是想引我离开,好做为要挟她的手段。”
“啧。”这小白脸怎么脑子变这么灵光。“嘻嘻嘻,你如何就能如此肯定她无碍呢?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骗自己的猜测罢了。”
“她若是当真出事,你又岂会这般藏头露尾,恐怕早已杀到我面前来,还需哄骗我离开?”
“呲,我好心给你个选择,可你却这般不知好歹,果然该送你跟李微言那个贱女人一起去死。”
竹山怒气上头,刚要开口怒骂,谁知一柄剑却已凭空出鞘刺入虚空,只听得一声惊慌的尖叫,周围便再无声响,而一柄剑也不知从何处飞回,落入鞘中。
“言儿?”竹山看着手中的一柄剑,以为是妻子的法术。可剑入鞘后再无动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他心中确实也更安定了些,这把剑竟如此厉害,好似是李微言在贴身护卫他似的。
在这番试探后,竹山更坚定了这一切只是妖魔的诡计,李微言说会回来,便一定不会食言。
魔界之中,那副被烧得漆黑的骨架子,终于开始重新长出血肉。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
每一丝肌肉,每一根血管都要曝露在魔界污浊的空气中,不断生长。更糟糕的是,仙人骨骸因为在魔火中炙烤太久,又因为被魔丹护持,已经适应了魔火的性质,反倒开始排斥起仙人的血肉来。
血肉不断钻破骨骸漆黑的外壳,露出底下的新骨,血肉模糊的人形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同时肌肉,经脉,灵脉不断渐渐爬上这副只有骨头和血肉的身躯,场面十分骇人。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那副骨骸才又重新变成人的模样。赤条条的李微言疼累了躺在漆黑的土地上,但只吸了一口空气,她就深感不妙。再一抬手,原本周围环境里极其排斥的魔气竟随她掌控般地腾起,而元神灵海里,魔气和灵气也因为魔火的炙烤融成了一片。
‘完了,真的得去给顃霄打工了。’李微言瞬间万念俱灰。
坏消息是,她估计真的得给顃霄当手下了。好消息是她熟识仙门天界以及一切除魔手段,溜回人间比其他魔方便许多,知法犯法总是手段多样的,想来阿竹应该也不会嫌弃老婆出了个门就从神仙变妖魔了。
长戎应该会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李微言休息了一阵子,坐起身来,稍微感受了下周身铺天盖地的魔气,这些魔气已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