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五脏六腑全被掏空,而且……血全部被放空了。若是寻常杀人,要想杀一家五口怎么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尤不凡能在刑部当到捕头,除去敏锐的观察力,验尸查案的本事也不差,提前准备好了手套和面罩。
“没错,要杀一家五口人,应是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使尽可能的多的目标失去反抗能力,这杀一个剖一个,还得放血,不是寻常人杀人的方法。”
“从尸体的死亡时间来看,另外三具尸体比这边的五具更新鲜些,是这两日内刚死的,但是死法完全一致,应是出自一人之手。”尤不凡轻嗅尸体的腐败气味,又试了下尸体的僵硬程度,下了结论。
李微言摸了摸下巴:“还是连环杀人……”她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尸体的周身,尸体除了腹部伤口之外,并无其他明显外伤,似乎凶手上来就是照着肚子去的。眼部有不寻常的凹陷,翻开眼皮,里面的眼珠已经瘪了下去,成了混沌一团的胶质。
“还有一处诡异,你可寻到?”李微言道。
尤不凡摇了摇头。
李微言皱紧眉头,敲了敲尸体的头。声响很清脆。
“不凡,你有没有吃过椰子?”
“椰子?那是什么?”
李微言不合时宜地在一堆尸体中间突然问起吃的来,尤不凡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是琼州的一种树结的果实,棕色的圆圆的,像人头一样大,外壳坚硬无比,一般情况下只有敲开外壳才能吃到里面的果肉和果汁,但是也有另一种吃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长我觉得这里并不是讨论食物的好地方……”
“另一种吃法是,在外壳的薄弱处开一个小洞,然后插根管子进去,便能轻松地把里面的汁水喝完。”李微言说完又敲了敲尸体的脑袋。
尤不凡听见那声清脆的空响,表情从疑惑,逐渐变得扭曲。她诧异地盯着尸体,压抑住恶心,连忙翻开尸体的头发仔细检查,竟真的发现一个隐秘的小洞。
此刻即便是身经百战如她,胃中也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尤不凡又接连检查了其他尸体,无一例外。
“那个椰子其实挺好喝的……”李微言还是想为自己喜爱的水果找补一下。
一想到凶手像司长说的那样敲开人的脑袋,吸食人的脑子,尤不凡还是没忍住跑到角落吐了起来。
李微言耸耸肩,盖上了尸体。“记得走之前清理干净啊。”
尤不凡吐了一会儿,收拾了下心态,问道:“司长可有见过这么吃人的妖怪?”
“吃五脏六腑的,常见,吃脑子的,不多,又吃内脏又吃这么脑子的,啧……”李微言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
现在的疑点除了这诡异的死法,便是那个声称看见李微言杀人的余小二了。这另外三个死者,林羌那边应该也有些消息。
“把地上收拾收拾,我们可有的忙了。”
李微言看着这八具尸体,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这案子怎么到的御史台手上。祭天大典将近,这么大的命案,怕是京兆府与刑部都不敢接手,便是接了手也是先压下去不敢声张,只有林羌这个头铁的敢接这趟烂摊子。
如此大事前,发生连环命案,这是多大的凶兆,满朝文武也没有几人敢担这个责任。案子这般棘手,林羌虽然接了,恐怕也是苦恼万分,若非是实在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也不至于匆忙提审李微言。
此事恐怕还没有上报皇帝,也就是说林羌根本没有任何提审李微言的权限。若是李微言较起真来,第二日便能下了他的乌纱帽。林羌应该也是在赌李微言的为人。
距祭天大典只剩一日,若是继续出现死者,这太平恐怕就遮不住了。
李微言打算夤夜去查问那个叫余小二的孩子,但刚翻出刑部墙头,便觉得倦意难抵。李微言咬了咬牙,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才找回点精神。
京城街头,脏兮兮的余小二在巷子里找到一卷破席子勉强栖身,肚子一直叫个不停,可摸遍了全身也没有一个子儿。
阿娘从来不会让他饿肚子的。他想阿娘和阿爹了,一想他们就忍不住掉眼泪,可一回忆起那天的场面,他又惊恐地缩起身子。
父母被开膛破肚的场面历历在目,凶手站在血泊中冷漠又残忍的表情他一辈子也忘不掉。本以为传说中的青天大老爷能帮他报仇雪恨,可没想到也是个官官相护的坏蛋。
余小二饿得睡不着,正琢磨着去哪里搞点吃的,就听见脚步声靠近。他立刻警觉起来,飞快地从破席的另一边逃窜出去。回头一看,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仇人的一只眼跟班,正冷冷地盯着他。
就这一回头的功夫,他又撞到另一人身上,抬头一看,立刻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当场昏死了过去。
“司长,看起来不是我这一只眼吓人啊。”
“可让你逮着机会损我了不是。”
待到余小二醒来,睁眼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