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好的,好极了,很好,他现在就算再白痴也该反应过来了,毕竟他手上…我难为情到想哭,魔杖从衣袖里滑出,低着头,一半的脑子里想的是给他一个清理一新,一半的脑子里全是浆糊。
模糊的视线里我只是盯着他的脚,那双皮鞋也沾染了不少尘埃,上头还有我的脚印,我刚才在混乱中还踩了他一脚,那双脚动了一下,跨进通道,通道内的光线一暗,开口便关上了。
我吸了吸鼻子,昏暗之中他似乎是蹲了下来,淅淅索索地,我揪着袖口,眼睛开始啪塔啪塔掉眼泪,再也没有比我这更丢脸的了,在喜欢的人面前。
“哦妮娅…对不起,我是个白痴,你别哭好吗?是我,我的错,我是个白痴。”他胡乱僵硬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抽了下气,梗着脖子道:“我没哭。”
然后一把拉过他的手,用袖口在他手掌上泄愤地擦着,嘴里呜咽道:“我都跟你说不要跟来不要跟来,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生理卫生课!生理卫生课!”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囫囵话,一个鼻涕泡泡从我鼻腔里冒出,我破罐子破摔地揪着袍子边角擦拭,很好,我永远都不用指望他会喜欢上我了,我现在邋遢得比翻倒巷的落魄女巫还不如。
“小鼻涕虫。”他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竟然还有闲心来嘲笑我!
“臭戴眼镜的。”我反口呛他。
“怪力女。”
“自大男。”
“除了冷战只会冷战。”
“除了生气只会生气。”
“巨怪的脑袋都比你聪明。”
“小曼德拉草都没你能吵。”
“…”
“…”
“曼德拉草?你认真的?”他语调里带着笑意,“我真的有那么能吵?”
我嘟囔道:“你有时候是挺,叽叽喳喳的。”
“你这个比喻很不客观,索妮娅。”
“彼此彼此。”我哼哼唧唧道。
过了一会儿我准备起身,见状他先行起身,并且退开两步留出空间,轻声问道:“我现在能用荧光闪烁吗?”
我闷着声应了一句,又赶紧说:“不,你应该先出去,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可这里是单向通道,”他顿了顿,解释说,“西里斯应该没告诉过你,而且现在应该快下课了,”
“我带你走密道回去吧,路上不会碰见别人。”
我侧过身,“好,那你走前面。”
“啊?哦,好。”他依言跨步上前,再次问我能不能用荧光闪烁了。
“可以。”我说这话的时候抬手推了推入口,确定了真的是单向的,再回头就见他默默盯着我,我赶紧撒开手。
“哼。”他冷哼着撇开脑袋,“荧光闪烁!”
那声音里隐含着不满,我不由有些心虚,没错我就是想一个人呆着怎么了吗?
一时之间,通道里只有两道步伐走动的声响,显得有些憋闷,片刻后还是他先开口:“我不会回头看的,索妮娅。”
“你尽管放心,我说话可是说到做到。”他懒散地说着,可以想象应该是翻了个白眼,“不像有些人,说话不算话。”
我深知要是不能让他相信我,那这件事估计永远都过不去了,可能会被反复重提,于是我站定了,指天发誓,“上帝跟梅林在上,我发誓,”
他停下脚步,似乎是想扭头,但生生止住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叫你詹米了,我发誓。”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肩颈一松懈,似乎是埋头搓了搓脸,声音从他指缝中溢出,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我相信你了。”
“真的?”
“对对对,真的真的,走吧。”他摇头晃脑的,背影看上去十分无奈,几次三番想转过身来,又顾及到自己说过的话,最终仿佛要把胸口的郁气全部叹出那样拉长了声线,小声嘟囔道:“索妮娅,你真的是个巨怪脑袋。”
这我是万万不会承认的,我甚至感觉自己似乎是搞砸了什么的样子?他的语气跟反应似乎有点违和,但我又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男孩,我不懂啊。
不过我确实发现,他最近,招惹斯内普的几率似乎变少了?
但我不会蠢到直接问他这番话,我决定仔细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