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歌正闭着眼假寐，闻言只淡淡道：“看过了？”
晏华点点头，神色有点严肃和别扭——带点不忿和忐忑——为刚刚的事情而不忿，因为好奇顾夜歌的想法而忐忑。
顾夜歌睁开双眼，调了下香薰机，语气平静：“既然看到了，就交给公司，就说……”
她眯了眯眼，忽然笑了起来，“就说我对之前那件事很不满意，希望这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她视野被挡，看不清楚，但摄像机可不会。
以顾夜歌现在的热度，晏华找摄影师要一段视频，还是非常简单的。——毕竟《全星》都不知道路透多少次了，也没有是特别需要保密的造型，反而是巴不得多来点热度。
短发女孩还在跟黄发聊着呢，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一个别着工作牌、带着银黑色框架眼镜的中年女子带着几个保安走到她面前，眉头紧锁，冷冷地睨视短发女孩，语气毫不客气：“胡小姐，你涉险损坏我司重要财物，请问是打算现在赔偿，还是走司法程序？”
胡奇——短发女孩懵了，“我我我……我什么时候损坏了重要财物？”
开什么玩笑？
女子眉头锁得愈加紧了：“我司专门为顾夜歌小姐的准备的XKU羽毛球，经监控显示，在你换走后受到损坏。”
胡奇松了一口气，一个羽毛球而已嘛，她有些不服气地道：“我哪有弄坏羽毛球？你们别看我没名气就欺负人！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不怕你！”
眼镜女子面上神色丝毫未变：“有详细的监控显示，您在方才的羽毛球赛的两分十七秒踩了羽毛球，在三分一十二秒发球前用手抓糅羽毛球羽毛部分，请问您是选择赔偿还是司法程序？”
胡奇一下子心虚起来，她刚才还真踩了一下，因为一直接不到球，一时紧张，忍不住对着球又揉又捏，她当时手上全是汗，还真有可能伤到了球。
她撇了撇嘴，挺了挺胸膛，冷哼一声，“不就一个羽毛球嘛，我赔就是了。”末了还嫌弃地嘀咕了一句，“这么大公司，还纠结这点小钱。”
眼镜女子神色未变：“XKU羽毛球现售价十一万三千一枚，请问您选择现金支付还是支付宝？”
胡奇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你你……你说多少。”
“十一万三千，请问您选择现金支付还是支付宝？”中年女子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体贴地加了一句，“刷卡也可以。”
胡奇瞪圆了眼睛：“一个羽毛球怎么可能要十一万？？？你们太不要脸了吧？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银黑色眼镜的语气很冷静：“这次顾夜歌小姐的器材由粉丝个站‘楚歌’资助，三枚羽毛球均由国际顶尖材料制作，内侧有我国奥运冠军何永小姐的亲笔签名，三年前在荆市慈善晚会上，以十一万三千一枚的价格被拍下，如今已是有价无市。”
胡奇脸白了，她好歹也傍过几个晏城圈子边缘的富二代，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听闻，照这么说，这枚羽毛球还真有可能价值十几万。
但她不甘心：“凭什么要我出钱？顾夜歌，对，这球是给顾夜歌用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找她去！”
银黑色眼镜的双唇弯出一个嘲讽而不屑的弧度，望向她的眼神却隐隐带着怜悯：“我们有非常详尽的视频，是您强行抢过了顾夜歌小姐的球，球也是在您手中，被您亲手损坏的，如果您对此有异议，我们还可以探讨一下您在比赛过程中抢球行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胡奇呼吸急促，目光涣散地四顾，似乎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她大声道：“这是顾夜歌的球，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羽毛球而已！我又不知道价格这么贵！”
银黑色眼镜的目光幽幽地俯视着她：“您既然不知道它的价格，那为什么敢抢顾夜歌小姐的球呢？”
她附下身，在胡奇耳畔低声道：“有些东西，你配不上，就不要碰，这代价，你承担不起。”
胡奇怨恨地望向她，好像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面前中年女子的错一般，她愤恨地道：“你们就是看我没名气而已！要是换了顾夜歌，你们还敢找她赔款？你们欺负人！我……我要找记者曝光你们！你们就是看我没名气而已！”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异样的眼光在他们身边来回扫了好几遍。
听到顾夜歌的名字，他们更是骚动，一阵蜂鸣般的嗡嗡声，无数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有不少人把目光转向了顾夜歌休息室的方向。
但顾夜歌有自己独立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和环境都相当好，他们只能看到紧闭的大门，冰冷疏离。
也许明日，又会有无数真的假的造谣的爆料出来，无数黑粉蠢蠢欲动地要把脏水往顾夜歌身上泼，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照样拥有在场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东西，享受最顶级的待遇与无数粉丝的爱，那些充满恶意与扭曲的丧心病狂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