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她来夜店的无良姐姐宁寂烟正在和别人摇骰子,一身酒气,目光却愈加清亮逼人。
宁寂烟和顾夜歌性格截然不同,她天生善于并享受交际,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世界对她的宠爱,无论是情场还是名利场都无往不胜,明亮如夏日音乐节上的啤酒。
性情如此悬殊,天知道她们两个人是怎么相处得如此融洽。
她们都是外籍,并不受当地未成年不得饮酒的约束。
宁寂烟定的卡座,自然大多数都是女生,有几个甚至是已出道的女团成员,趁着没行程,来和朋友喝喝酒放松放松。
顾夜歌小孩子心性,习惯性粘着姐姐,缠着要和她一起出门。宁寂烟推辞不过,半开玩笑地说要不她和自己一起来,不料从没去过的顾夜歌一时好奇,居然也真的高高兴兴地来了。
宁寂烟答应完了又有些后悔,望着一脸孩子气的妹妹心里直打退堂鼓,甚至都想回去算了。但顾夜歌被勾起了好奇心,哪里肯依,约好的朋友也一直在催,没办法,宁寂烟硬着头皮带来了。
当然免不了被朋友一顿调侃,可顾夜歌生得太漂亮,简直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起初调侃宁寂烟的几个女孩,最后自己倒是待顾夜歌比她还热情,简直像是怪阿姨。
“姐姐,我去上个厕所。”音量太大,顾夜歌跑到她耳边,大声地说。
“嗯嗯。”宁寂烟玩得正嗨,随意地点了下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把她腕上的电话手表戴好,严肃地道,“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嘈杂的声音闯进耳畔。
“哦莫,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妹妹,你没事吧?”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带你进来的长辈呢?”
“你才这么小,怎么能来这个地方呢?真是个坏孩子,你应该受点惩罚的。”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呀……”
顾夜歌警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们。
他们的眼神闪烁,有种阴暗的兴奋与暧昧,那是种对弱小猎物的肆无忌惮与戏谑。
一杯艳色的鸡尾酒,被有意地倒在了她身上,水迹蜿蜒着印出美妙的山峦曲线,保守而孩子气的圆领长袖衬衫一下子变得暧昧而情.欲色彩十足。
能到这里的,外貌身家都不会差,在外面说不定还是会被路人花痴的都市潮男,但在暗色的灯光下,面对独身的美艳女童,他们目光龌龊浊臭如鼠虫。
那目光流连在顾夜歌胸臀之上,久久不消。
“衣服湿了可不好……”一人嘟囔着,斜睨着同伴,居然伸手就要去抓女孩的胸,男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而傲慢的笑,“让哥哥来给你擦擦……”
一声极沉闷的钝响,在那双手触碰到她之前,女孩已先一步出手,早已绷紧蓄力的肌肉一拳击在男人腹间,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将男人探过来的那只手反方向狠狠一折。
男人猝不及防,一声尖叫,瞪大了眼睛。
女孩毫不恋战,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就拔腿就跑。
她先前已经看好了一条小路。
男人们以为这样年幼的小女孩是鲜甜懵懂的完美猎物,还在玩狼外婆棒棒糖的那一套,姿态傲慢而又轻蔑。
但旁的小孩子或许陌生,但顾夜歌却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
她容色身骨天生有一种艳,极具生命力而又性张力十足,世人斥之为低级俗艳,试图通过鄙夷这种美来证明自己的高尚,在不满十岁的她身上加诸种种偏见与恶意,甚至以此给她的未来下断言——极富荡:妇羞辱与智力偏见的断言,却又忍不住一再流连,甚至妄图染指蹂/躏。
长大后的顾夜歌经过《红夜》的调教,气质中多了种血腥与死亡锻炼出来的、近乎寂灭的煞气压阵,经历又压抑出冷沉,发育后的骨骼自带端正大气感,长期的舞蹈训练锻炼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与天生的艳色相衬,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得令人望而生畏的瑰艳,如沁足色的古玉,带着古墓浸泡出的幽冷与时光赋予的风华。
凡夫俗子未必能欣赏,但会本能地能感知到危险,不敢轻易冒犯。
——顾夜歌成年后选择锻炼健身,放弃受众更广的瘦削纤细美感,其实便有这方面的原因。唯有力量能给她安全感。
但十三岁的顾夜歌没有这些,过早发育的身材与还未长成的孩童面容,为她招来无数的恶意与饿狼。
她见过许多这样的“怪叔叔”。
告知母亲,母亲觉得她是因为任性,恶意污蔑男性;因为妒忌她获得的关注——尽管是恶意关注,无事发生时便有女同学四处传播她的黄谣。小学时感冒吃药,却被同班女同学偷药,之后一脸不甘地扔给她“我还以为是丰胸药!切”,甚至在教室里趁她不备试图抓她胸、解她背心,试图以此证明“那都是假的!”
那些还未变声的男孩们意淫她,但那不是少年人对女神的仰慕,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