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人自知漏嘴,搔了搔鼻梁不经意道:“哦,云集店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是吗?能骗走我们威名远扬、风流倜傥凌光大人想来也是一位绰约风姿、曼妙风情的女子。”
凌光摇手:“那个,呵呵,和你相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时令吃着柿子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冷不丁撞见凌光大人慌乱眼神,他道:“哦,我去找长明。蛋挞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赶紧逃离是非之地,小槐捡起玫瑰花骨朵便朝他后脑勺丢去,“快走,鬼稀罕。”
小槐看了看时令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的神色,立即解释道:“刚才,那个你不要在意。”
“你们是?”时令燃起八卦之魂。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虽说不是,但其脸上泛起红云,小槐以前皆是知性大姐姐形象,今日难得一丝小女人的娇态,时令意味深长的道:“哦。”女子大都口是心非时令深以为然。
小槐道:“现在还早,我们再做点点心吧,鲜花饼好不好。”
时令又拨开一个柿子皮,轻咬一口,饱满多汁,清甜入味,简直甜腻到人心坎里,“鲜花饼,我好像?”
“好像什么?”小槐露出试探的笑意。
时令看着手中的柿子,陷入回忆中,“好像奶奶以前经常做柿子饼,鲜花饼的。”
“哦,既如此那更好了。”说着她将面粉倒进盆里,放入猪油开始制作水油皮,时令吃完手中的柿子,也将清晨婆婆和老单摘的可食用玫瑰花用石臼捣碎,放入砂糖,混匀后,揉搓成丸子状大小静置一旁待用,二人边开始动手包起来,时令学着小槐的样子,却不用说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仿似有了肌肉记忆般,虽然跟着小槐一步一步来,片刻便已经熟知于心,做的有模有样了。
只觉眼前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联通过去与现在,那沉浮脑海深处的记忆冲破层层障碍闪现,一幕幕画面似过电影般在时令眼前浮现,深刻而清晰。
“我记得小时候吃的花是白色的,门前的槐花,还有奶奶花盆里的茉莉花。”
时令拿起一朵玫瑰仔细端详努力回想道:“我好像经常拿到一个庙里,等一人。”
小槐见时令痴痴惘惘的神情,停下手中动作,引人深入道:“你还记得那山是什么山吗?”
“小时候住山里,自然是云祁山,庙好像是……是一座山神庙。”
“我记得那庙四四方方,红漆黛瓦,细雨蒙蒙中,我遇见一人,他……”回忆是一条丝线,牵连古今,她恍然后道:“是……是长明,对不对,所以长明是云祁山神。”
小时候最喜欢进山,因为总觉得那里充满无限可能与生机,野菜,野果,别具新奇,当然也暗藏危机,有一次时令和家里人吵架,生气往山里跑,不幸下雨迷路,山石下躲雨恰遇一只野羊,误以为占其领地,双目通红,竖起羊角,一派攻势十足,追着时令跑了许久,也是那时途中遇见长明,方结束刚才惊慌失措,惊天动地,魂飞魄散的时刻,时令腿脚发软,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席间,大家一齐庆祝,开开心心,吃吃喝喝,虽然喜乐浮于表,但每个人皆心事重重,想起明日之忧,却又不该负此良宵。
凌光大人见状道:“好了,今天是老头六十六大寿,大家只这一件头等大事,什么烦恼忧愁,通通不值一提,在这里我祝您生日快乐,不忧明日之忧,不愁昨日之愁,安享当下。”
说着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饭毕,时令找到方叔,将清晨长明说的话再次转告给他,又将自己一件物品交给他,希望他尽快离开。
时令现在有长明大人相互,他也放心不少,只是多番嘱托,找到时兴最好,找不到也不要过多勉强,这不是人类该待的地方,还是尽早回去。
时令虽然黯然神伤,前路未卜,但也知其中厉害关系,遂点头应称。
二人分开后,时令本想去找长明,但听小槐道,长明又犯了胸口疼的毛病,此刻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