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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计(2 / 2)

甚妙。”

其余人亦纷纷下拜:“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法。侯爷志存高远,肩负重任,万不可拘泥于俗礼。”

顾延朗摘下佛珠,随手往桌上一掷,捏了捏鼻梁,阖目叹气道:“诸公辛苦了,还请早些回去歇着吧。”

众人面面相觑,依言退出了寒山堂。

顾延朗招招手唤来锦衣卫:“顾青。”

“属下在!”

“你去江府一趟,探一探如今的情况。”

顾青下半夜就将江家的消息带了回来,顾延朗却独自在寒山堂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方让贴身小厮进来伺候洗漱,然后穿过二门,进了内院,去寿安堂向顾太夫人请安。

顾太夫人也是一夜未眠,此时旁边正坐着垂头丧气的顾修远,祖孙二人一筹莫展。旁边的小几上摆了一桌琳琅的早膳,却无人有心情食用。

顾修远见父亲进来,慌忙起身请安。顾延朗见他神色恹恹,眼睛里都是血丝,不由皱眉道:“你明日就要出发去两淮巡盐,这时候不在房里好好收拾行装,熟悉公务,到你祖母这里来裹什么乱?”

顾修远素来深怕父亲,见他不高兴,也不敢再呆,只得畏畏缩缩地告退出去。

顾太夫人见爱孙挨训,忍不住劝道:“出了这样大的事,且又和他的亲事有关,他心里着急,在所难免。”

顾延朗道:“着急有用吗?这些事我自有应对之法,用不着他来操心。他这个年纪,按照顾家的老例,原该在军中好好历练,偏他身子骨弱,只能从文。他既从了文,又侥幸入了仕,就该老老实实在翰林院读书观政,偏圣上怜惜,又派了他钦差。他既领了差事,就该好好办差。这样武也练不得,书也念不成,差事也不认真办,日后如何能成大器?”

顾太夫人听他言语之间似乎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不禁大喜,也顾不得替孙子申辩了,只一个劲地问道:“是什么应对之法,你快过来坐下,细细说给我听。”

又对旁边的侍女说道:“侯爷今日在这里用饭,你再去添一副碗筷来。”

侍女被打发出去,顾延朗却只在椅子上坐着,垂眸看着腕上的佛珠,不发一言。

顾太夫人道:“欲言又止,这可不是你的做派。”

顾延朗叹气:“这个法子,实在不好开口。”

顾太夫人越发好奇起来:“是张先生给你出的主意吗?”

顾延朗摇头:“张先生的主意不够好,只能解决三成问题,治标不治本,葛先生却出了个能釜底抽薪的好法子。”

顾太夫人高兴起来:“既有这样的好法子,还不赶紧说出来让人去办。这两天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府里也人心惶惶。修远已经几天茶饭不思,我愁都要愁死了。”

顾延朗不动声色,缓缓说道:“正要问您,当日您要和江家结亲,究竟是您的意思还是修远的意思?”

顾太夫人撇嘴道:“本来怕你骂他,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是这小祖宗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回来就央求我去打听人家底细。我打听了觉得还不错,和你的要求也差不多,这才说给你听,你同意了,我才叫人去提亲的。”

顾延朗沉声道:“所以,修远对江四姑娘是有情意的,那江四姑娘对修远呢?”

太夫人皱眉:“这我如何得知?不过她见过修远,又同意了亲事,那必定对修远是很满意的。”

这却难办了。

顾延朗沉吟不语。

太夫人忍不住问道:“你拉拉杂杂说了这半天,你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顾延朗忽然道:“母亲,明日修远就要离京,后日是个黄道吉日,您请媒人上江府下定去吧。”

太夫人不由愣了:“这是怎么话说的?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修远和江四姑娘的婚事肯定是结不成了。还去下什么定呢?”

顾延朗抬眼,望着顾太夫人,一字一句道:“不是替修远下定,是替儿子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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