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以来,中原大地上有六古国,扶清国、彦国、瑶国、辟水国、道田国与盍武国。
扶清国在中,地大物博,多秀美山水。彦国在东,百姓善精工。瑶国在西,盛产美人,辟水在西南,重利重商,南方的道田农产发达,北方的盍武举国善战。六国各司其地,王族之间交往甚密却不曾冲突,六国百姓互相扶持而生,商货互通、族群互助。
而上官婉儿,是扶清的嫡系长公主。这位公主殿下年方十七,最是骄蛮调皮的性子,她的父亲扶清王顾重政事而疏于管教,而母亲扶清王后对她一向管教严格却好像起了相反的作用:这位穿金戴银,受尽恩宠的公主自小便琴棋书画、诗策文武样样受宫中学堂的夫子相授,可她却样样都不上心,只顾敷衍了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完成学堂的功课。
虽然六国安邦以来一直和平相处,不曾开战,但每国多少都设有护国将的职位,以最骁勇善战之人担任此守护国都之职。护国将主要负责管理都城的城防和军备,平日里抓一些细作和歹人,同时也会潜心研究一些军防策略以备不时之需。
扶清国的护国将军一职由叶家世代传承,叶家是扶清国有名的将门,老祖宗跟随始祖建国扶清的,世代忠良,到了这一辈,便由一叫叶沐的男子继承了职位。传闻这位叶沐叶将军年轻俊美,又骁勇善战,二十岁便名动扶清都城,算是所有扶清女子都想嫁的对象。不过这位将军不近女色,无论那些世家小姐还是勾栏美人在外喊破了嗓子唤他,他也不予理睬,只关心自己分内的事儿,整天研究那一堆堆的军书竹卷。
叶沐本来和这嫡长公主没什么太大的交集,直到公主的十五岁生辰。
那日,扶清王在扶清国的燕池举办了盛大的宴会,请来了六国使臣一同庆贺自己嫡亲血脉的生辰。
春日的燕池,阳光正穿过林间,稀稀疏疏地洒在林下的酒桌上。
扶清王举杯,畅快道:“今日得诸位在此,是我扶清王室的荣幸!”
说罢,他豪饮了一口,放下酒盏,理平了衣袖,扶膝正坐,又道:“孤这一嫡女正值及笄之年,此女金枝玉叶、贤良淑德,为我扶清荣耀。”
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池边正与其他女眷一同走着赏景的嫡女。这位公主确实生得漂亮,乌黑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髻上簪着珠花钗子,上面长长的垂着红珊瑚珠子串的流苏。她一步步向前走动时,流苏也摇摇曳曳的,红色的珠子在阳光下缀着光。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说的怕就是此等景象。
那六国的名士听了此话,纷纷来了兴致,争先恐后地要起身敬酒。
“听闻公主生时有祥云高照、喜鹊腾飞之吉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道田长皇子聪颖,又有经世之才,愿与公主结为连理,寓我道田与扶清永结同心!”
“我盍武善战,与公主结为良配再好不过!”
“瑶国与扶清世代交好,陛下也可多做考虑呀!”
“陛下,我辟水皇族才子甚多,若公主能嫁,愿以城池献之,为公主封地。”
“好,好。”扶清王乐道,用手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六国来使。除了彦国使臣,其他几国都已表明了想要迎娶的态度,他起身举杯:“此事不急于一时,孤愿与诸位细细讨论、慢慢道来!”
觥筹交错,碰撞声撞破山间的鸟鸣。
“公主。”
跟在上官婉儿身后的侍女道:“您瞧,您的父王又在夸您了!”她的目光落向远处面带微笑,与使臣们欢谈的扶清王。
上官婉儿手里正拨弄着一朵漂亮的花,那生花的树不高,大概也就到腰的程度,池子对面的生在林下,青翠的蔓叶上生出一朵朵漂亮的黄花,少女的手指落在花上,弹指间沾上些许鲜黄的花蜜。
“公主不开心?”那侍女见自家公主一言不发,便继续问道。
“开心?本宫有什么可开心的?”她反问道,放下了手中的花,“本宫的这位父王,怕是又在说些与本宫毫不相干的词儿了,好在他这位女儿生得漂亮,脸够好看,便是最好用的。”
“啊?陛下要将您嫁出去?”那侍女恍然大悟。
“不然呢,本宫都及笄了。”
“可是,这是公主您的终生大事,陛下为何不先问过王后娘娘的意思?”
上官婉儿的目光转向远处,扶清王的座席旁,坐了一位女子,她一身华服锦纹,高盘起的头发被凤冠包裹。她的母后扶清王后,便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用两指优雅捧起茶盏,小小饮了一口。
“呵,”上官婉儿噗嗤冷笑,“我那位娘,怕是更希望我早点嫁了。”
她说着,不知从身后林间草丛的哪里捡出一只木枝,细细打量,又用手拨弄了下。
“庳车软舆贵公主,香衫细马豪家郎。”上官婉儿拿着木枝转过身,一字一句念着,一步步微微朝着池边走上前去,池子里有许多鲜红的锦鲤。“她是瑶国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