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别忘了带上你的早餐!”
“好的,知道了妈妈!”
女孩叼着自己的头绳,背着书包的一边,踉踉跄跄的套上球鞋,确认下面没有人之后从二楼的阳台跳到了街道旁边的那颗歪脖子梧桐树上。
蹲站在树枝上她举起双手摇摇晃晃极其危险的保持平衡之后,她用头绳绑了个极其简单的马尾,背好书包,把腰间的外套打结系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准备一跃而下。
“海瑟!早餐!”
“来了,妈妈!嘿,啊——”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个年轻的金发女孩还未消下去嘴角的笑意,便圆睁着眼睛、头上破了一大块皮肉瘫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芭祖卡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的。
“呃、呃,好痛,怎么会——呕——”
强制穿越世界的后果很快的反应出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胳膊和胸口为什么那么疼之前,就被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和干呕席卷,直接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well,看起来昨天晚上吃的是披萨——哦!哦!嗷!好疼!操!嗷!淦!干!我的腿!”
下意识的抬手要去捂住自己的肋骨,却发现胳膊断了,疼得她脸一阵抽抽,之后又绝望地发现头皮摔破了一大块,脸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发现腹部在绞痛,想要站起来,腿上已经有摔断的骨头刺出了皮肤。
淦!这次又是什么天崩开局?
艰难的爬到了最近的门口,她终于敲响了房门“hello……有人在家吗?这里需要帮助……”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以至于房子里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嘟嘟囔囔的走过来开门。
“来了来了——海瑟那家伙又没有带早餐,然后打电话说自己饿肚子,要买那些没有营养的非有机食物快餐——别敲了,来啦——啊!海瑟薇!”
女人打开房门,看到自己本来应该上校车的女儿浑身血渍的倒在了自己家的大门前。
“天啊——杰克逊!快来!海瑟、海瑟!乖乖,你能听到妈妈的话吗?!海瑟!哦——我老天!血!血!全都是血!——杰克逊!该死的快打911!海瑟?海瑟!海瑟薇!听得到妈妈吗?!”
穿着精致的妇人直接跪坐在地上抱着已经疼到失去意识的女孩,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的尖叫和丈夫慌张但是还要强装镇定的脚步声逐渐被救护车的声音掩盖。
在那之后的几天,芭祖卡基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又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配色。
只不过这个应该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医院’,反正主流世界或者平行世界的几种医院天花板她都见过几次就是了。
“呃……要命……”
监护病房里面静得几乎没有仪器之外的声音,她甚至听得到药水在管子里面流窜,再钻进自己的血管里面。
哦,还有一个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美丽女人。
躺太久之后身体似乎变得有一点僵硬,芭祖卡挣扎的想要撑起身体,不过意料之中的尝试无果,因为她的整个左边胳膊打满了石膏,右边的手掌被夹板固定住了,胸口和腹部被固定器圈住,一条腿也被固定在了半空中。
脖子上也有石膏,胸口也有石膏,她感觉自己像被泡进石膏重新做了一遍。
“Hey…咳咳,hello……”
或许正是因为这间病房足够安静,看上去颇为疲倦的女人终于挣开了眼睛,几乎是在看到了她已经醒来的瞬间,眼睛就已经蓄满了泪水。
“哦,这可真是…海瑟!哦,海瑟!”
妇人忍住自己的泪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躺在床上自己女儿的脸颊,像是下一秒都怕把她破碎了。
“你感觉怎么样?哪里还痛吗?我去把医生叫过来——杰克逊!你个该死的小老头……”
风风火火的妇人风风火火的哭了一阵,然后皱着眉头小跑了出去。
嗯,起码问了自己好不好,本心是好的,不过从女儿都能从树上跳下来摔死来看,估计这位母亲也是个同样性格。
啊。
芭祖卡绝望的意识到,在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死亡之后,这位母亲将要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死于一场有些愚蠢的意外,而是自杀。
可是她不擅长编造意外事件啊,这可怎么办……平白无故的走到马路上去?可是那样会害另一个无辜的司机……
难搞。
当然,不一会医生和貌似是杰克逊的男人就带着又哭又笑的妇人回来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她貌似幸运的从生死线上回来了,因为她从树上跌落导致了脾脏破裂和大出血,后面又走了一段时间导致一些骨头的碎片进入了大血管,再加上他们住在远离市医院的农场。
总之,她能活过来是个奇迹。
当然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