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德救了她的命。
嘛,起码是这边世界的性命。
芭祖卡小口的抿着热水,这具身体一直以来都靠着输液和胃管进食,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使用一副全新的身体。
热水滚进胃里,暖融融的感觉开始扩散。
那天雷德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以为是家里有闯入者威胁了她,才催促他离开,所以果断的返回来,撞开了门检查她的安全。
但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昏过去了。
她自以为的和那人对峙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下定决心以及被送去别的世界,这全套流程,事实上发生的时间不过只有三分钟。
三分钟的对峙,换来了47天的昏迷。
真TM的不值。
只不过感觉这次的昏迷的时间远远比一个月的时间长多了,她之前从来没这么觉得过,而这次她总觉得昏迷的时间就像是做了个不那么完美的梦。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谢谢。”
芭祖卡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累,刚刚从一个世界回来之后她应该是充满了力量的,并且需要能量的补充,而不应该是疲倦的。
还是说她之前一直是疲倦的?
那样久的旅途,久到她遗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久到她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这次回到家之后居然是疲倦的。
“你可真坚强。”
“什么?”
雷德坐在床尾,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把深红色和暗棕色相间的皮质矮脚沙发,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厚皮大部头书。
“但就你那条生命来说,随随便便昏倒在玄关,不开地暖,没有紧急联系人,我那天如果不折返回来的话你可能就死在自己的家里了。”
然而芭祖卡只能看到雷德的嘴唇一缩一动,听不到声音。
她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住了,意识都在消散的边缘了,视线一阵清晰一阵虚,声音也完全发不出来。
他膝盖上那本书是哪里来的?
“书、你、从、哪里、找到的。”
“书架上,随手拿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能指望我每天都一直看着你那张脸。”
不,她家可没有书架。
所有的书就已经在十年前被转送或者卖给了二手书店,卖不出去的都锁在了一个巨大的铁柜子放在了用砖块封起来的房间里面。
哪里来的书架,哪里来的书?
“什、什么书?”
“安娜.卡列尼娜。”
还挺文艺。
芭祖卡伸手拿到了床头的那本笔记,里面的笔依旧保持着之前她夹进去的样子,不像是有人看过。
随机挑选了一页记录下来这次穿越世界的经历,她的注意力重新转回。
为什么会有书。
这个问题反而好回答了起来。
那个男人。
他想要看到更多的‘乐趣’,最好是不受控制的,最好是意料之中又预料之外的,出于某种奇怪的兴趣,将她家的布局改变了。
这些其实都还好,平静下来之后也不过是有些愤怒、有些无力,以她现在实力又奈何不了他,除了受着委屈,抱怨两三句也不能做什么。
说他两句又不能掉块肉下来。
但是令她恐惧到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下去的是,雷德在说出书架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的记忆居然发生了变化。
她的脑海中清晰地记得自己小时候爬上去的那个陈旧的红木大书架。
上面摆满了新的、旧的书籍,散发着好闻的木质香气和灰尘与纸页的味道,书架上面还有一尊雕像,年幼的她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记得那尊雕像摆在那里,镶嵌着红宝石的眼睛在背光的阴影之中闪烁。
书架低层摆着的是相片,很多很多相框,一个有着木质的纹理,一个看上去的贝壳有手工痕迹,一个是……
她借着一把老式的梨花木椅子,垫脚爬到了最上面,想要拿到上面的一本百科全书。
然后她摔了下来,没有人接住她,年幼的身体结结实实摔到了木地板上,头磕破了,缝了三针,流了很多血。
她的父亲很担心,听到声响后从门外跑进来,将她抱在怀里——那样温暖、那样有力结实的怀抱——开车,送她去了医院,一路上怕她哭闹让伤口更严重,还带了以往禁止她多吃的棒棒糖给她。
工业糖精的橘子口味,甜得发腻。
真令人印象深刻、心怀感动,如果小时候家庭主题作文她选择写这个故事而不是野人如何敲晕雌性带回自己的洞穴里面组成家庭她一定能得高分,也不用被那个语文老师一顿批评然后叫来她当时的的钟点阿姨说她思想危险需要矫正。
然后被迫早七年接受快乐的性/教/育.jpg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