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眼望得到的心虚。】崔胜澈心下微哂。
这俩人的反应确实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一丘之貉怎会只脏一人。公司没开除这两人，无非是考虑到他们未造成恶劣影响罢了。
况且金社长特地到练习室来宣布公告，想必也是存了警告的心思。
警告是有用的。
姜xx和朴xxx碍于担心被开除，在练习室老实了一段时间，权顺荣的脸色也因此好看了许多。
首尔，便利店。
“喂，妈妈？”洪知秀接到了来自母亲的越洋电话。
“Jisoo，在韩国玩得开心吗？”电话那头的母亲满是温柔，“妈妈给你做了爱吃的牛排，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嗯，玩得很开心，买了周五下午的机票。”
“周六上午就可以在家看到我了，妈妈。”
“嗯，我也很想你。”
“周六见。”
这次突然回国，一方面是签证的原因，一方面也想趁机跟父母沟通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选择，那对这十七年的生活来说，可称得上是离经叛道。
洪知秀回国这件事是与金社长提前沟通过的。但金社长自己也明白，他这趟回美国，很有可能就不会再回来。
【条件富裕，父母高知，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来这里吃苦。】金社长越想回来的可能性越低。
不止是金社长，听到他回国消息的大家其实也都这么觉得。
崔胜澈：要回国了？
洪知秀：嗯，这周五的飞机。
崔胜澈：是吗？到时候我有练习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洪知秀：嗯。
洪知秀的离开好像并未对练习室的大家造成什么影响，大家也好像习惯了这种不说再见的离别。只是孩子们偶尔在练习完回宿舍的深夜，也会想什么时候才能凑齐十七个人。
这天，练习室又离开了一位，是姜xx。
姜xx受不了这没日没夜看不到头的练习，放弃了。
过了两天，朴xxx也离开了。
他本就是想走的，只是姜xx的放弃加速了他的离开。
P社近几年的经济状况逐渐开始下滑，他本就有些自命不凡，在看到在P社出道无望后，就赶紧找了下家。
那家经纪公司以C位出道为条件挖他过去，他答应了。
权顺荣看起来也对接连离开的三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练习时越发拼命，像是要把那些人少的练习量都堆到自己身上。
......
这天晚上，李知勋在宿舍想起公司布置的任务，想照旧问圆佑借笔记本写一点简单的旋律。圆佑不在宿舍，打电话一问，说是放在了练习室里。
李知勋发消息给还在练习室的顺荣询问，应该是还未结束练习，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消息回复。遂决定外出一趟，亲自接笔记本回家。
走到练习室门外，权顺荣果然还在努力练习。
李知勋有时候都在想，刚开始当练习生的时候，这孩子舞蹈学得就是最快的，还有什么比天分加努力更让人望尘莫及。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鞋底擦过地板的渍渍声后，“砰”的一声撞击，权顺荣因为力竭未保持住重心，狠狠地摔倒在地板上。
他条件反射想爬起来继续，却因为浑身地脱力，挣扎半天未能坐起来，便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知勋看他半天不动弹，有些担心是不是摔得很严重，刚想进去看一看，
“到底把我当什么......”趴在地上的权顺荣握紧拳头狠狠地锤了下地面，“到底都在把我当什么......”
“可恶，我只有这个机会了啊......”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白天努力隐忍的难过在此刻尽数释放。
李知勋在门口靠着墙，听到里面很快收拾好情绪重新投入训练。他看着顺着门窗透出来，打在墙上的灯光，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真是帅气呢。】
【嘛，我也不输。】
【区区作曲，怎么可能难倒一个真正的釜山男人。】
......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月，练习室还是来来走走。
崔胜澈一次一次的接练习生过来，但大多没多久就选择离开，出道这两个字看起来变得越发的遥不可及。
这天，崔胜澈又被staff叫去接练习生。staff说，这次的是从洛杉矶过来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到时候去机场一看就知道。
乌泱泱的人群从行李托运大厅走出来，崔胜澈拿着仅有的航班信息和一个英文名，站在那里睁大眼睛，到处寻找着那个，可能是练习生的“漂亮孩子”。
“我猜你在找我？”耳边传来一句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