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明明入手是温热的肌肤,余杏却觉得掌心似乎都变得滚烫,存在感强烈得几乎难以忽视。
手指微不可查地蜷了蜷。
方槐的眼神短暂地落到手臂上,神色莫名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很快便移开了。
直到两人离开后,谷卓依旧是一头雾水,十分茫然地看了看燕少群,“他们两个?”
燕少群则是品出点什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谷卓:?
方槐坐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鼻息滚烫。
司机师傅资历深厚,一眼就看出这是喝醉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笑吟吟说:“小姑娘,车座旁边有塑料袋,你先给你朋友备着,万一一会晕车那可就难受了。”
余杏点了点头。
确认好地址后,车子启动。
方槐还是维持着上车时的原样,脑袋里的疼痛持续着,眩晕的感觉更加强烈,他头侧靠着靠垫,似乎这样的动作能让他好受一点。
车窗外灯影幢幢,借着外面的灯光,他瞧见余杏蹙着眉,那双浅棕的眼睛覆了层水汽,映着晃动的灯影,澄澈清纯。视线无意识地下移,移到了她印着两道齿印的唇瓣上。
他沉默地看着,没出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沉默过后,余杏动了动手,“很难受吗?”
“有点……”方槐声音低哑,喉结滑动,纯黑的眸子在黑暗里一瞬不瞬地盯着。
“马上就到家了。”听到方槐说难受,余杏放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方槐很少喝酒,就连啤酒也是偶尔沾一点。似乎是因为酒精不耐受的缘故,度数太高时会有些过度反应,就方槐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就是因为摄入的酒精度数太高。
余杏不确定方槐会不会出现其它的不良反应,因而丝毫不敢松懈,直到回家之前都是精神高度紧绷。
回家时已经有些稍晚了,余杏没惊动其他人,扶着方槐上了楼。
手臂下的肩膀清瘦的有些过分,凸出的骨骼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抵着,脆弱的十分清晰。
方槐并不羸弱,相反身形高大,上楼梯的这几步路已经让余杏有些气喘吁吁。
余杏推开门,刚想伸手扣开灯,突然肩上一沉。
突如其来的一股旋力,“砰”的一声,余杏被带着撞到了门板上,身上还压着沉甸甸的重量。
余杏少有的心跳过快,心脏快速跳动,连带着呼吸都跟着一滞。
“抱歉……”方槐喑哑的声音近在耳侧。
余杏感觉半边耳朵都要麻了。
距离太近,方槐说话时胸腔的鼓动,呼吸时发出的滚烫鼻息都近在咫尺,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肩上的碎发随着他说话时的气息浮动,搔着颈侧肌肤,痒痒的。
余杏红着脸,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方槐似乎有些脱力,声音不稳,“床头书柜第二个格子里……有药箱,过敏药就在里面。”
方槐说完之后皱了皱眉,手臂撑着门板使劲,勉强将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他垂着眼,神色懊恼,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声音太虚浮了,含糊到余杏只听见了零星几个字。
看着余杏望向他不解的眼神,他滞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
窗外虫鸣声不断,隔着层玻璃,闷闷穿进卧室里。飘窗前浅浅的月光浮动,映着一室宁静。
昏暗的光线剥夺了人的视觉,却让其他感官变得无比敏感。
余杏忽然慌神,扣开灯后,低头闷声走进卧室里面,去方槐的床边找药。
身前忽然一空,方槐长舒了口气,仰头靠着门板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里面翻东西时发出的响声。
好在方槐东西虽然多,但是放的还算有条理。余杏伸手去扒那几本书,书是硬壳的,但边角已经变得毛糙,划着手背也不显感觉。余杏只急着找药箱,动作有些急促,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角落里的箱子,连起身时不小心将身侧的探出角的笔记本碰掉了也没发觉。
扒开摞在顶上的几本书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药箱,余杏总算松了口气,把药箱放到了茶几上,等把方槐搀过去后才跑下楼去接了杯水。
等余杏再回来时,方槐已经抠了两粒药直接丢进了嘴里,仰头靠着沙发靠背,闭着眼休息。
走过去把水杯放下,余杏听着他粗重的喘息,止不住地担忧。
“感觉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模糊的视线分辨出医院两个字,方槐下意识地眉峰微皱,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不用,已经喝完药了,躺一会儿就好。”
余杏站在原地,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方槐头疼得厉害,眼皮紧闭,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不舒适的状态中。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