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爷爷」会被妖怪吃掉吗?”
“放心还有六个葫芦娃,又会喷水又会吐火,不怕的。”
顾林溪忍不住眼角弯弯,真可爱啊。
“溪溪。”顾妈拿着病历本和单子出来。顾林溪急忙地站起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可能肺部有点发炎了,医生让我去放射科照个Ct确认。”见女儿满脸担忧,顾妈眉宇温和下来,“溪溪你别紧张,咳咳咳,只是小病而已。吃药就会好的。”
“我哪有?”
“….那你眼睛红什么。”
顾林溪:“T T。”我说是风吹的你信吗?
……
“今天人好多诶。”
“多太多了,我早上八点一直排到现在。”
一个中年男人笑了笑,“没办法,都想着过年放假好好看看,平时哪有时间来着?”
顾妈坐在椅子上休息,感冒让她昏昏沉沉的。于是顾林溪主动揽下排队的任务。
病历本和单子插入粥的手提袋,女孩提着粥时不时看下手机。
几局俄罗斯方块后,顾林溪探头——
好多人Q Q
(排不完根本排不完)
墙上的时钟指向数字「11」,顾林溪终于瞧见前台一角。电话拨通,顾妈在轻柔的小提琴音乐中醒来。
“喂....”
“妈咪,我前面还有一个人,马上快到你了哦。”顾妈没有说话,挂断电话仰头看看天花板,醒来的困意褪去这才起身。
顾林溪侧身让出位子。
“妈咪,我去个洗手间。”
“好,咳咳,别跑远了。拍完CT我们就回去咳咳。你爸爸一个人在家里忙前忙后,这样不好。”
“嗯,知道啦。”
=
站在走廊窗边眺望。
楼下人来人往,因为修路车子塞得跟腊肠与。有人看天上的云,有人看楼下的热闹,而顾林溪看着倒下的槐树。
一排排粗壮的树整齐的排在地上,莫名的,顾林溪觉得这不是树,是一具具「尸体」。
如果城市规划能学学拓南就好了。人生活在没有植物的钢筋水泥里,真的很压抑。
忽然起风。
冬天的风不似秋天,吹在脸上图个凉快。
冬风吹多了便要和医院打交道。
顾林溪急急忙忙地拉上窗,侧目,一个背影闯入视线,及肩的长发,一身单薄的灰色毛衣。她不确定叫出声,“陈岸?”
那人回头。
人来人往的走廊,他的眼角微微泛红。
顾林溪猝然记起走廊上悬挂的科室牌——
【肿瘤科】
而陈岸唯一的家人只有妈妈颜绾。
“…..”
顾林溪微微低头,然后露出与平时惯用的笑容走上去。“陈岸,好久不见。”
陈岸唇角上扬,“嗯,好久不见。”
少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仿佛那刻的流露只是时空错乱的幻觉。
两人在医院相遇,顾林溪避重就轻,“这个点,你吃饭了吗?”
“没有,食堂人多。”
“陈岸,你等我一下。两分钟。”说罢女孩以百米冲刺的跑开,飞舞的长发消失在拐角,少年低头。
“让开让开——”
医生护士焦急吼道。
陈岸侧身。
一张病床推向手术室。
“妈——”
“医生我求求你!”男人扑通地跪在地上。
“我妈这辈子都没干活一件坏事,她是个好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们救救她!….”
四十而立的年纪。
他跪在地上无助的像个孩子。
少年垂在大腿的指尖泛白,“陈岸?”
顾林溪提着保温壶站在走廊,他回头,看见女孩来眼底不及遮掩的担忧和难过。
还是和从前一样——
连情绪都不会隐藏。
女孩抿唇,换上真挚灿烂的笑容,
“陈岸,这是我爸爸煮的蔬菜粥。本来打算在医院吃的,但是号排了下午四点,所以……”她歪头一笑。
“麻烦队长帮我解决好吗?”
“......”陈岸没有接,他注视着顾林溪的眼睛。
那是的怎样一种眼神呢?
好像冬天的风将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缄默,一半歇斯底里。像安静的海岸,飞鸟和轮船将这里丢弃。又像刹那的烟花,将生命化为悲鸣的一声撞击。
抢救室外的灯熄灭。
陈岸站在走廊,周围的哭声将他一点点吞没。
顾林溪是个共情能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