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再等下去,左右也是将上一世再重演。晚上回去母亲让他选妾,他依旧同意她便是。
想到此处,程琛起身欲离开,忽听远处有人交谈,见前方遥遥走过来两个女孩儿。
他原想着果然是自己记错时间,人家不是过来了么。可他目力过人,放眼望去,两人中竟没有一人是徐菀。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难道重活一世,老天不单让他避开杀身之祸,还要让他的妾室换个人选?
心念电转之间,他迅速隐藏在一旁的树丛中。
“这里怎么都没有人,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远了?”说是逛,何歆瑶觉得何清茹像赶路。
何清茹没言语,继续朝前走,边走还边东张西望,神色已有不耐。
何歆瑶停了下来,道:“这走得越来越偏僻,毕竟是在别人府上,迷路可不好,也别耽误了柳老太太寿宴的时辰,咱们还是回去吧。”说着便扯上何清茹的衣袖。
何清茹猛然回头,皱着眉道:“要不是你和徐菀吃那什么劳什子点心,哪里会耽误?点心好吃是不?何府少你的了?”
何歆瑶悻悻地缩回了手,低声道:“不管怎样,现在是该回去了。”
何清茹不知花费了多少工夫,又等了多少时间才能有今日接近卫国公世子的机会,若真这样错过,她可不甘心。
可何歆瑶说得又没错,万一耽误柳老太太的筵席可不大好。
见不着想见的人,何清茹憋了一肚子怒火,便借着刚才的话儿拿何歆瑶撒气:“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和徐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多少人看着呢,真丢我们何府的人。”说罢也不等何歆瑶,自己提着裙裾大踏步地朝回走。
何歆瑶眉头微蹙,似有泪要落下,但还是咬咬唇,跟了上去。
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徐菀,此时躲了起来,虽然有些距离,但还是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徐菀低声哼道:“哼,这一没旁人,世家小姐的教养就跟被狗吃了似的。”她和何歆瑶往日在别家小姐跟前受的气,还不是何家姊妹俩最爱在旁人面前轻贱她们。
“嘁——”
徐菀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了一声奇怪的响动,她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除了一片片花丛,就是树林。
“哗啦啦——”此时刮了一阵风。
时辰快接近正午,徐菀跟了一路躲躲藏藏本就辛苦,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被风这么一吹,顿时有些冷了,缩着颈子打了个寒战。再细看那树林茂密,暗影重重处,倒像是人影来回晃动,这可又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菀不敢看了,等何清茹和何歆瑶越过她走远了之后,她赶忙也离开这里。
程琛从树林后走出来,又连连打了数十个喷嚏。他一向如此,从开春到秋末,只要是有花的地方,鼻端就瘙痒难耐,刚才憋喷嚏憋得可真辛苦。
不过么——
虽然与她小老婆的初次相遇和上一世略有不同,但总归是见上了。就是不能重温她的机灵劲儿,委实有点可惜。
柳老太太的寿宴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天,众人陆陆续续归府。朱氏回到国公府,累得感觉旧疾都要复发了,也不敢耽搁一时半刻,将儿子叫到身边,把参加寿宴身份符合他们国公府妾室的姑娘给儿子说道了一遍。
其实朱氏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何府二太太力荐的那个徐菀不错,样样都符合他们公府妾室的标准,尤其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容貌就更不必说,可就把儿媳妇比了下去。这么一个貌美的人儿常伴儿子身侧,她就不信儿子不会把眼神分给别的女人。
“我看啊,跟着何府来的徐姑娘……”
“就她了!”
朱氏:“……”
为娘还没说完呐。
“儿子晚上约了硕尊王和卿章,时辰快到了,就先不陪着娘了。”说罢,程琛行过礼转身出了屋门。
朱氏心道不好,难得儿子点头同意屋里可以放个人,可这态度怎么如此奇怪,倒想是一副破罐子破摔,谁进他屋里无所谓的样子。
……
何家祖上有爵位,何大老爷世袭已降为五品,而大老爷及下一辈都没个能支应门庭的人,好在大老爷的孙子何臣屹年少有才,不过弱冠之年,官位品阶和祖父一样。现如今外放做官,等过上三五年能调入京中,这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今晚何臣屹从外乡归家,大奶奶早有准备,隆重地为他这个全族最有出息的儿子接风洗尘,何府主仆上下都跟着一起热闹欢快。
太太夫人们才参加过柳老太太的寿宴已是乏了,都强打着精神,倒是小姐姑娘们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三俩扎堆说说笑笑。徐菀与何歆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自觉地便回忆起上一世。
她和何臣屹一个是投母而来受众人排挤的小姐,一个是何府日后唯一的指望,两人还隔着辈分,在何府的人眼中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所以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