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雅选报了下周的雅思考试,考区在邻城,临行前,乔方语帮着她一起在宿舍里收拾东西。
乔方语问她考虑得如何,唐欣雅很轻松地答:“和家里人讨论过啦。我的话呢,还是以高考为重。”
“不过今年寒假,我们打算一起去德国旅游过春节。”唐欣雅笑着说,“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嗯!”
看起来,她的朋友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哪怕还不那么清晰、怀揣着许多的不确定性。
但是她们才十七岁。
无数五光十色的道路从此延伸,无论那一条路,只要努力走下去,都会遇见独一无二的风景。
有勇气就会心怀期待。
唐欣雅离开之后,乔方语安静地翻开错题集,一道道梳理知识。
马上就是南城五校联考的时间。
对于南城三中的高二学生,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联考。
乔方语从宋思学和文静口中听说,联考的试卷是几校合出,其中一中和二中的题目往往都出得极难,目标就是铩铩学生们的锐气,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能沉下心搞学习。
班里叫苦不迭。
只有坐在乔方语隔壁那位哥岿然不动。
莫问分数为何物,只愿今朝战峡谷。
就连平常偷偷把手机带进教室打游戏的那几个老油条都不敢天天在教室后排浪了。
某天乔方语听见那伙人中一个男生哭丧着脸说:“惩哥,这几天真没空五排,我妈跑校外租了个房逼我刷题,说联考退步就砸我手机。”
许惩懒洋洋地点头,顺手拿下一个三杀:“行啊,那我找个人替你。”
一边的王斌等这机会已经许久了,巴巴地凑上来:“惩哥,惩哥带我,我什么位置都能玩!”
七班人多,过道狭窄,王斌挤在许惩和乔方语中间,胳膊肘还撞了下乔方语的头。
乔方语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皱眉毛,往旁边挪了又挪。
她还记得上学期月考,王斌坐在后排,非要抄她的答案。要不是许惩救场,她连试卷都可能交不上。
王斌紧张地等着许惩的答复,根本没在意一旁的乔方语。
——他成绩不行,家里已经快放弃他了。
但如果他能搭上许家的公子,那俩老不死的一定会改变看法。
这样想着,他语速又快了些,贪婪地盯着许惩:“惩哥,我好几个英雄都进了前百名,绝对不拖你后腿……”
许惩猛地站起身,椅背发出哗啦的一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凑近的王斌,抬手直接拽起他衣领,将人甩出了半米远。
“哐当!”
王斌都没反应过来,背就撞在了后方的书架上,灰尘扑簌簌落了他满脸。
许惩漆黑眼眸从乔方语头顶瞥过,见她没事,才阴沉望向王斌,语气冷得像冰。
“我这不收垃圾。”
刹那寂静。
乔方语也被这一出吓了下,垂着头没敢吭声。
她许久不曾见过他的戾气,但到底从别人那儿听了太多他阴晴不定、劣迹斑斑的往事,也不敢在这会儿触他霉头了。
于是她收起了自己想和他交流题目的想法,把头埋得低低的,一心降低存在感。
教室里的风扇沙沙作响,自习课漫长静默,连窃窃私语的交谈也没有了。
乔方语从眼角余光看见许惩换了好几个姿势打游戏,指尖不耐烦地在手机屏幕连点,战线推得很快,没几分钟就跳出一个新的“Victory”。
又赢下一局后他把手机直接甩进了桌肚里,咚一声闷响。
乔方语又躲了下。
看起来他心情还是很不好。
想到医院宣传册上的科普,乔方语疑惑地想,难道这就是每个青春期男孩都必经的叛逆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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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前两天,文静慌慌张张地跑进班,问:“有哪位人美心善的美女能给我帮帮忙?代我两天英文诵读?”
张真真和她一向不对付,闻言尖锐道:“哎哟?文大小姐这是干什么了,众叛亲离了?”
文静拧起眉:“你有病啊!?”
她白了张真真一眼,讲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咳嗽了几声,又问前排几个同学有没有空。
可惜即将考试,大家都不太愿意花费时间,纷纷婉拒了。
看文静吃瘪,张真真更高兴了,夸张得笑了起来,笑声甚至让人起鸡皮疙瘩。
乔方语刚走进教室,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听完缘由,乔方语毫不犹豫应下来:“好,我代你去。”
文静这才总算松了口气,眼泪汪汪地看着乔方语,抽了一大张餐巾纸擤鼻涕,声音闷闷的:“救大命了我的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