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而又富有肉感的触足看起来柔软,但是实则力气极大,仅仅是轻轻地将触足收拢,就不容拒绝地将陈疏清束缚在其中。
陈疏清顿时觉得胸腔被挤压,呼吸变得困难无比,甚至有了一种这样继续下去连骨头都要被一起压裂的错觉。
不是蛇类那样带着鳞片的冰冷质感,但束缚造成的压力丝毫不逊于蛇类进行绞杀时给以猎物的压迫感。
陈疏清极其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几乎觉得自己的肺部要爆炸。她在尝试挣脱,却发现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之后,立即停止了浪费力气,脑子转得飞快。
对方既然能进行这种操纵行为,那就是有智力的、可以沟通的。
这就是机会。
陈疏清渐渐感觉自己的口腔里都产生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她都怀疑自己要被碾碎了。
“你给我的手表,我带着了。”她努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了出来。
既然当初没有杀她,现在当然也可以不。
陈疏清对对方的一切都并不了解,但这不妨碍她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最重要的事情,用当初对方没有出手的举动提醒祂,回想起不对她下手的原因。
当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即使错误的结果是死掉,她也仍旧果决地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尝试。
大脑的缺氧让陈疏清产生了一种眩晕感,视野已经变得模糊。她没有哭叫,只是冷静地想:或许她这次就要死掉了吧。
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些异变……根本是人类难以对付的吧。
可是不甘心。
不甘心!
她已经受够了过去那种被牢牢扣住咽喉的感觉!才刚刚摆脱,却要因为这样无端的原因而结束吗?
才不要!
收紧的触足停住了,一切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黑发的男人面色极其苍白,“他”突然凑了上来,极其用力而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好香……好甜……
明明是和上次截然不同的味道,可就像草莓汽水和葡萄汽水,即使都是甜味,但味道却完全不一样。都……非常非常非常吸引祂。
这和过去那种白砂糖般的粗劣口感完全不同。
祂突然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饥饿感,仿佛一条许久未进食的饿犬,想要撕咬祂的猎物,然后饱餐一顿,填满祂紧缩着咆哮的胃囊。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祂,竟然产生了一种难以控制的食欲。
作为高高在上的主,对于原本世界的怪物都拥有一种近乎于支配的能力。过去的食物们虽然能量充沛,但口感粗劣,令人难以产生任何胃口。
即使在漫长岁月里,祂学会了以让其他生物产生负面情绪来取乐,或者是得到一点味道不错,可以填补空虚精神的小点心。
但从来没有、没有感到如此饥饿。
好像有把火在胃囊中燃烧似的,空气中流动的气息都如此香甜,让人只想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好更清晰地闻到那种令人迷醉的味道。
想要占有、夺取、控制,将对方所有的甜美气息都尽数吸纳,连一丝一毫都不要被别的东西嗅到,哪怕散溢去空气里消失也不允许。
那全是祂的。
是祂的!
祂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自己因为不听话玩具而产生的烦躁杀意,也忽略的之前想留着慢慢玩、慢慢找那种不甚清晰的气味来源的兴味。
祂的意识只远远地从遥远的彼端传来,疯狂而贪婪。
这个人类,是属于祂的。
祂的猎物。
祂的祂的祂的!
所有的这些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味,都是属于祂的!
陈疏清不知道束缚着她的家伙在想什么,但她开始从对方的反应中觉察到了些不妙的信号。
那种和普通人类的眼神截然不同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吞没,灼热得仿佛随时都可以燃烧起来。但不同于贪婪、淫//欲或者别的什么情感,陈疏清从那双黑得令人心里瘆得慌的眼睛里感知到的竟然是一种类似于饥饿的感情,就好像被一只疯狂的恶犬盯上,撕咬的本能近乎完全的从那种露骨的眼神中展现。
祂想要吃掉我!
陈疏清发觉捆住她的触手逐渐绷紧,虽然没有进一步压缩她呼吸的空间,可上面如青筋一般的形状正难耐地鼓胀着,幽蓝色的吸盘黏住她的皮肤,紧得几乎要陷进去,那种酥麻的感觉令陈疏清相当不适应。
很不舒服,粘的太紧了。
似乎还嫌不够似的,那些触足向上攀去,从吸盘中溢出点什么透明的液体,划过一些亮晶晶的水痕。气味被完全涂抹开,一种黏湿的,带着大海气息的潮意几乎将陈疏清完全覆盖。
像是生物本能地用自身的气味去覆盖自己的所有物,以宣誓本身的主权,放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