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翻看了几遍手里的玉佩,嫌弃道:“不是师兄说你,师妹,你这刀工也忒寒碜了些吧?”江澄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道:“嫌弃啊,嫌弃还给我,拿在手里看了几遍了,也没见你扔给我。”魏婴嘿嘿笑了几声,道:“哪能啊?这可是江宗主亲手雕刻,仅此一个呢!”触及玉佩下面的流苏,魏婴轻笑一声,调笑道:“师妹,你这刀工不怎么样,可这编织之功倒是可以拿出来见人啊,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女修送你的你不稀罕,又转头给我安上了吧?”
江澄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刚送进口中的茶水呛到,擦了擦嘴边的水,双眼一瞪,怒道:“魏无羡!看打!”说着便起身要过来打,魏婴哪里能让他抓到,当即便起身躲开了,随后两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你追我打,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在莲花坞里两人玩闹的时间……
追着打了一会儿,因为两人都没有用灵力,所以这时的两个人累得在桌子左右两边没有形象的瘫坐着,魏婴扭头和江澄对视了一眼,“噗嗤”一下两人都笑了起来。江澄伸手给两人都倒了杯茶,咕咚咕咚把自己的一杯喝了下去,道:“那个流苏是阿姐亲手编的,她说只有我们两个亲手做才有诚意,因为是一家人,不想让你委屈着连长老的名头都没有。”
魏婴看着他此时有些微红的耳朵,又想到三人以前的打闹的情景,不禁有些感慨,经过这一遭他们三个都不得不扛起自己的责任,被迫长大,江澄成了要复兴江家的江宗主,师姐虽灵力低微,但靠着她在伤员中忙碌的身影,成为了世家子弟感激的女子,而他自己也变的不一样了,被娘亲找到前他依靠着自己满腔的愤怒和仇恨在乱葬岗吊着一口气,但现在他有了爹爹娘亲,有了很多爱他的人,江澄和师姐也都无恙,这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幸运了,在得知自己是三十六重天少神时,他有些不可置信,他恍惚过、迷茫过,但都被温柔细心的娘亲一一化解,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并让他知道以后不管他做什么都不是孤身一人,他的身后有很多人都在支持他,给他做依盾,让他无所顾虑地走下去。
伸手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下去,道:“谢谢你,江澄,还有,谢谢师姐。”江澄听言恶寒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行了啊,别说这三个字,我不习惯。”魏婴皱了下鼻子学着他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
魏婴又思及另一件事,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锁灵囊,放到江澄身前,不等江澄问及便开口解释道:“这是江叔叔和虞夫人残存的一点灵识,也说不上灵识,只能算是一抹执念,自从那两个多月我跟着师父学了怨气之道,我对这些便有了很强的敏感度,上次我们杀了温晁后回到莲花坞祭拜,进到祠堂我就感受到了江叔叔和虞夫人的灵识,暗自收进了锁灵囊,用养灵之法温养着他们,当初不告诉你和师姐是因为我怕到最后没有成功,让你们空欢喜一场,故才等到今日,我已经感受到他们的灵识已经可以现出虚影让你们看到了,所以拿了出来。”
江澄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锁灵囊,明白魏婴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父亲母亲了,没想到魏婴此时给了他这个机会,抬头看向魏婴,眼里积聚的眼泪早已流了出来,道:“师兄,谢谢你。”魏婴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行了啊,别说这三个字,我不习惯。”顿了顿,沉吟道:“只是我们去时他们的灵识已经很虚弱了,我们再晚一步,恐怕我就得带你们去冥界了,冥界你和师姐去不得,所以万幸,我们回去的及时。但是毕竟这抹灵识是残存下来的,所以放出来相见的时间至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江叔叔和虞夫人就要去冥界过奈何桥了。江澄,时间很紧,想说什么就抓紧时间说,不然此生就没机会了。”
江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嗯,我记住了,一炷香的时间本就是你为我们争取来的,放心吧。”说罢便起身道:“我去寻阿姐。”
魏婴看着江澄着急出门去寻师姐,目光移到茶杯上,悠然开口道:“含光君,你来我这又想说什么?”原来在墙边的蓝忘机听到这话已然明白自己被他发现了,一向雅正的他此刻多了些无意间听到别人讲话被抓到的窘迫,暗自镇定了些,便抬脚向门口走去,魏婴自顾自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衣摆,笑了一声,道:“怎么?含光君这是又想来和我吵一架?”
蓝忘机看着此时无所谓的魏婴,低垂了眼眸,道:“魏婴,养灵之法是什么法子?还是养着早已逝去之人的灵识,可对你身体有所损害?”
魏婴没有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个,愣了一瞬,轻笑一声,道:“没什么损害,这是我所修之法最基本的术法。”蓝忘机听完也并没有松口气,道:“魏婴,此道损心性。”魏婴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力道:“含光君,我说了,这不是邪道,你天天就是损身损心性的,损不损心性,损多少,难道我不知道吗?还是那句话,我心我主,我自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