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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病房里住着个活死人,俗称“植物人”。

眼珠子尚且能够在眼眶里骨碌碌的打转,可看人的眼神却是呆滞静止的。

余施琅晃了晃手里的摇铃,一阵清脆的声响直冲头皮,震得人脑袋发麻。

病床上的余一像是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他尝试了许多办法,凡是来自外界的实物刺激都无法唤起余一半点反应。

这样的症状,倒像是伤着了大脑。

“现在的情况,不排除有脑死亡的可能。”

医生的如实叙述无疑是给余一判了死刑。一同从古墓里出来的人,其他人都逐渐恢复的神智,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失忆。而余一本人,却入如同被生生抽去了魂魄一般,变成具行尸走肉。

“最坏的打算,他究竟会怎样?”

“现在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最后连生命体征都消失,也就没有任何盼头了。”

余施琅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他的脑门,顿时令他动弹不得。半响之才回过神来,瞬间像是苍老了数十岁,步履蹒跚地走出病房。

余一是他一手带出的得力弟子,将来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发展考古事业的。但事到如今,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白费了,白费了……”

他口中喃喃自语,失落地踱步,沉重地离开住院部大楼。

而当余施琅的身影慢慢淡出视线之外,病床上呆滞的余一突然有了点反应,像是突然回魂似的。

他记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忻阳……她还活着……”

*

姜姜在高速上将油门踩到底,飞速而过的车子,叫人看不清外头的景。只依稀见着外头的天渐渐暗下来了,车内周凝天赖着不走,美其名曰陪着瞳念慈去办事。但瞳念慈究竟意欲何为,周凝天是无从知晓的。

“我叔叔给的资料你看了吧!县志这种东西,总归是人写出来的,难免有捏造弄虚作假的成分不必全相信。”

瞳念慈挑眉,看向周凝天的眼神多了几分疑虑,“那你此刻说得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

这话一出,顿时令周凝天语噎,猜测着莫非她知道了自己是来试探口风的。敷衍的解释道:“真真假假,全在乎你的看法,我说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瞳念慈:“既然这样,下个高速口你就先离开吧!也不好继续耽搁你的时间,我要做的事情,总归与你是背道而驰的。”

周凝天冷笑:“说什么客套话,这就要赶我走吗?利用完就扔,还真是您瞳大小姐的作风。”

“莫非你也想跟着我一起退圈吗?”

瞳念慈真诚的发问,亮闪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周凝天被她问的有些心虚,影帝的架子也端不住了散落一地。险些翻了个白眼,说道:“才不!我还没演够呢!”

瞳念慈怼他道:“您老已经红透半边天了,还不满足吗?莫非,有什么隐情?”

“隐情”二字咬得极重,听在周凝天的耳朵里变了味道,他手心冷汗不止,看向瞳念慈的眼神开始有了闪躲。接着转移话题说着:“没有人会嫌钱多,总归是挣不够的。”

瞳念慈似乎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有祁羽岸护着,她从没在钱上吃过亏。“古人云,贪心不足蛇吞象,适可而止吧,周老师!”

这话听在周凝天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为了完成这不光彩的任务,欺骗一个女孩子有意思吗?他扪心自问,难免有了一丝丝动摇。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发现你的世界里都是虚构的谎言,你会何去何从?”

云里雾里的话中带着试探,细细品鉴还能从中窥见一份真诚。

瞳念慈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或许也是逐渐想开了的缘故,眼下只在乎追寻所谓的真相,其他一切的财富和名誉原本都应该属于原主的东西,她若是再计较太多反而迷失了真实的自我。

“随心所欲,无所谓。”

瞳念慈翻完手头的资料抬起头,而周凝天恰好与她眼神对视,莫名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软了。

周凝天:“对不起……”

瞳念慈疑惑不解:“莫名其妙道什么歉?”

瞳念慈还没说完,周凝天就夺过了她身边的手机,斩钉截铁的按下关机,拔出内里的电话卡,同时将房车内藏着的监听设备拔了出来,揭露在瞳念慈面前。

一闪一闪亮着红光的监听器在周凝天手中显得格外渺小,随即被生气的瞳念慈奋力夺过,一把扔出来窗外。

她质问道:“你这算是做的什么事!”

姜姜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没空把注意力放在后座的谈话上。

而从窗户缝隙内趁机灌入的冷风,几乎要将人的面皮撕裂。

周凝天英俊的脸上丝毫没有被冷风影响,他略带愧疚的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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