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身形,转头望向他。
“若无变故,应当如是。”长荣停下步子,等她。
“若长荣做了宰相,还会为我作诗么?”玉姝殷殷望向他。
“若娘娘愿意的话。”长荣腾出一只手,伸抬拂去落于她头顶的一片桂叶,指尖触碰发鬓,微微颤了颤。
“长荣会为别的人作诗么?”玉姝逗了逗猫下巴。
“不会。”长荣垂眸看她。
“那陛下?”玉姝挑了挑眉。
“为陛下作诗即是为国事而作,”他顿了下“不算为别人。”
玉姝展颜,手顺着袖角钻进去拉住他的一节手指,轻轻勾着,摇了摇。
长荣神色如常,任她摆弄。
“微安知道今日大将军班师回朝么?”玉姝想起这件事就不禁皱眉。
“嗯,今夜寿宴名为寿宴,实则为他接风洗尘。”长荣记得大将军是她母家舅舅,她母亲的弟弟。
“哦……”玉姝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那今夜微安要早些来找我,好不好?”玉姝另一只手也伸进他袖袍里,两只手一起握着他的腕骨,又摇了摇。
长荣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明面上平澜无波的衣袖,“好。”
实际上,玉姝指套又长又细,上面又满满当当的镶着宝钻翡翠,触感很是硌人,并不舒服,甚至可以称得上难受。
可长荣却无甚异议地任她折腾,腕骨随她拉去,也不管指套会不会在上边硌出显眼的红印。
“微安带我去看看景凌好不好?”,玉姝软着调子撒娇,彻底转过身来,微微踮起脚,仰头撞入长荣眼眸。
“太子如今还是养在太后身边么?”,长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
“景凌自出生以来,便一直养在太后身边的。”,玉姝颇有些难过地红了眼尾,“太后从不许我见他,只能远远看一眼。”
景凌是玉姝怀胎十月生下的皇子,因玉姝彼时已为贵妃备受荣宠,而上又无立皇后,故自出生起便受封太子,太后却以“太子国之储君,万万不可跟着其母再沾染些歪风邪气”为由,把尚在月子里的太子抱走抚养。
玉姝心中冷嗤,太后当年魅惑先帝,不也靠得是这歪风邪气?不然,就凭她这窝囊儿子的资质怎么配做天子?
不过是同为一路人,太后却忌惮她母家势力罢了。
啧。什么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不过,忌惮她母家势力也真是可笑,她忌惮她,还不如忌惮尚书府里一棵树,或太师府里一口井。
“微安帮帮我,好不好?”玉姝咬了咬下唇,唇色鲜艳欲滴。
长荣看向她因用力而被咬得起皱的唇,眉尖蹙起:“别咬,会疼。”
玉姝立即听话的不咬了,只一双眸子直灵灵地看着他,“景凌是我的孩子。”她尾音微微扬起,似诉抱怨。
长荣默言一会,终是妥协地开口:“好。”
玉姝没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自嘲般的悲哀。
又或许看到了注意到了,却只当做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