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的一间小出租房里,闹钟惊雷一样乍起,将萧宵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又是星期一了!又要开始早八晚五的生活了!为什么居住地在香港本地的学生会这么难学校申请宿舍!不然可以省下一大笔租金!
在一堆抱怨里,萧宵洗漱完毕抱着滑板去上学了。自从上次沙子进眼睛,导致她差点撞死蒋天生后,萧宵玩滑板都戴眼镜了。滑板省钱又环保,还可以随身携带,维修也方便,是她最中意的代步工具了。她还特意给滑板换了大轮子,这样碰到路上的小石头也不至于让她像以前一样飞出去。
萧宵踩着滑板,在校园小道上风一样驰骋。昨天给阳仔补完课后,苏宝娴给了她一个便当盒,说是给阳仔的便当多准备了一份,多出来的一份就送她了。萧宵心中微暖,一点也没有推辞就接过来了。
对于苏家人给予的帮助她一直铭感在心,可她目前能做的,就是死命鞭挞阳仔,让他考上最好的学校。其实,苏娴跟她提过一次,她跟苏家齐对她的信任与好感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另一个人的原因。那个人是苏家齐的表妹,姓林。那位林小姐明媚天真,言行之间与她极为相似。
当年苏家齐被逐出门,就想去姨母家借钱做点小生意养活老婆孩子,但姨母犹豫不肯借,最后是林小姐追出来给了苏家齐一块劳力士和一张银行卡,还嘱咐他要照顾好珍爱的妻子和儿子。只是当苏家齐的事业刚有起色,却传来了林小姐身死的消息,林家二老也在大火中丧生。苏家齐曾跟她说:这份恩情,他结草衔环也未必能报答。
萧宵当时听完也只是沉默唏嘘一阵,感叹好人大概都不长命。除此外,她也不能再多参议。毕竟她与那位林小姐,素未谋面。
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张茗临走前又跟她催了催实习申请。萧宵当场填好了申请表格,一抖表格,分外得意:“护理部不是没人报名吗?我去护理部好了。”
张茗听的差点没撅过去:“你一个临床医学的去护理部?”
萧宵挑眉瞪他:“不行吗?我胸有护理大志。”
张茗一翻白眼,扯走她手里的表格:“行行行,你去护理部。给老头老太太插一个月的尿管,翻一个月的身,实习分也就到手了。”
萧宵愣了,她望着张茗有些不敢置信:“护理部整天都干这些的吗?”
张茗微微一笑:“那倒不是。”还不等萧宵舒口气,张茗又继续摧毁了她心中美好幻影,“只是护理部的实习生天天干这些。”
萧宵抱着滑板,如遭雷劈。她弱弱问张茗:“可以重新申请吗?”
张茗迅速将表格并讲义一起塞进公文包里,笑了一笑:“不行哦,表格有限,一经提交,概不反悔。”
“不行!”萧宵一把抢过他的公文包,面色狰狞,“我一个临床医学的怎么能去护理部呢?”
两个人开始终极拉锯战,最终张茗妥协了一半。他说他们外科那有个VVIP的病患即将出院,按医院规则来说,应该派个护理部的人跟着他回去,照顾监督一下简单的三餐起居,平时换换药什么的,但是吧,护理部腾不出人手……,
“我去!”萧宵义正言辞,仿佛化身正义使者,“张老师!就让我去吧!”
张茗扯嘴一笑,带着她去了护理部建档登记。护理部的人非常乐意地把这活交给她了,那个主任拉着她的手说她是护理部的救星,甚至还眼含热泪地送她出门。
当萧宵云里雾里跟着张茗到达那个病患的病房外后,她看着那一堆蹲在病房门口的古惑仔后,再也忍不住了。
“我去!”
萧宵扭头就要走,张茗一把拉住她,对她好言相劝:“实习绩点,实习绩点。”
她背着门口那群人,一把扯住张茗的领带往下拉,低声吼他:“什么叫腾不出人手,根本就是没人敢去吧!”洪兴龙头,哪个敢去他家啊!还照顾三餐起居,做康复训练,嫌命长还是活腻了!而且上次只是去他家里蹭了个派对就差点被枪杀,要是去照顾他一个月,怕是最后骨灰都被扬了!
张茗被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他拼命掰开萧宵的手:“反正你们也认识,大一的时候也学过护理科目,只要看着他不喝酒,少吃刺激辛辣,不做剧烈运动,他那个伤就算不做康复训练也会好,你就当去他家做个客。”
“放什么狗屁!”萧宵对张茗这一脸轻松很是火大,“你怎么不去做客!”
张茗理了理被抓皱的领口和抓乱的领带:“只要在他家打卡一个月,绩点哗哗来啊,总比去医院扫厕所好吧。”
“你!”萧宵气极,恨不得掐死他。
张茗一拍她肩膀,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的火气一下子打散不少:“其实也怪你自己,谁让你一直没有提交申请。”
最终,萧宵还是向实习分和奖学金妥协了,命没了,下辈子还可以重来!但是奖学金能错过吗!不能!
不就是一个月吗!萧宵咬咬牙,目前这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