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这位小、小姐芳名,能来我们洪兴家宴的都是自己人,一定、一定要认识认识。”
萧宵尽量屏住呼吸,不去闻那人身上的酒味。她放下筷子,抬头乖巧一笑:“二位好,我就是那个狗屁康训师——萧宵。”
大舌头喝多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我、我叫大飞。来,一起干、干一杯。”
萧宵屏不住呼吸了,借着拿酒杯时深吸了口气:“大飞哥,家虎哥,萍水相逢,有幸相识。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这两人见萧宵如此豪气潇洒,都有些愣,回过神来后,萧宵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飞叫了声“好”,也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
而在两人走后,萧宵赶忙取过擦手的湿毛巾,悄悄将嘴里咽不下去的酒吐在上面。
蒋天生见状哭笑不得:“不想喝可以不喝,他们不敢逼你。”
萧宵一抬头,一睨他:“你也没拦着他们啊。”
蒋天生失笑:“我也不知道你不会拒绝。”
此时萧宵嘴中还留有酒味,她连忙夹了块甜甜的糯米藕,也不知道这种场合为什么会点这种菜。她嚼着糯米藕,口齿不清地回他:“都是你的小弟,我怎么能不给面子。”蒋天生正要高兴,萧宵无继续说,“不然你给我打零分怎么办?”
蒋天生那展露了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又惨又好笑。他看了看吃吃喝喝的萧宵,有点气。
而另一边洪兴各位话事人都在交流刚刚大飞和家虎得来的消息,只有陈浩南笑笑不谈论。
蒋天生对于洪兴来说是龙头,是众人遥不可及景仰一生的目标。这样的人,有关他迷一样的私生活,众人当然要好好八卦。
之前虽然见过Jane那样的女人,但是蒋天生从不带她来洪兴家宴这样的场合,更别提夹菜这种亲密的事了。
餐毕,萧宵酒足饭饱,出了门,远远跟在还在跟别人谈事情的蒋天生后面。忽然陈浩南追上来,拍了拍她的肩,叫了她的名字。
萧宵回头一笑:“怎么了?”
陈浩南面色犹豫,欲言又止,萧宵看得满头问号。
面对那样澄澈润亮的眼眸,陈浩南扯扯嘴角:“你的事情本不该我管。但是这两年以来,我一直都将你看成重要的朋友。所以——”
萧宵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怀疑陈浩南这一番推心置腹是不是要跟她借钱了。
然而陈浩南只是望了眼不远处的蒋天生,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我想说,老板这样的男人,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穷鬼萧宵瞬间松了口气。好险好险,真的以为他要借钱。
经历过爱情的陈浩南,一眼就看出了蒋天生对她的喜爱。然而对于涉世未深的萧宵,他固然相信蒋天生能给她世上所有的一切,完美的生活。但是以这两年来她对萧宵的了解,她的抱负和学识,都注定了她必然不愿意当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只是他担心萧宵一时被迷花了眼,也许会做出让她后悔一生的选择。
但是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萧宵对家宴上那群人的讨论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以为这些不过是那群人的热烈八卦而已,身不在其中,怎么能知得清。
现在陈浩南的一番话又令她动摇警醒,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一定了解自己,是什么令他误会了?或者说他看见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身在事外,才能看得清楚。
她回想起蒋天生殷勤为她夹菜,想起那个温柔的眼神。这一切都让她心惊胆战。她朝陈浩南露出个安慰的笑意,却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笑有够勉强:“浩南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学校有暑期实习,所以把我派到了蒋先生那。八月中旬我就实习结束了,到时候我一定马不停蹄赶回我的小窝。”
陈浩南看着她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下担心来。他揉揉她的头,笑得像个宠爱妹妹的兄长:“那你实习结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请你吃大餐。”
萧宵被他一揉脑袋,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月夜下那个人来。她连忙将蒋天生那张脸赶出脑海:“那我要吃打边炉!我要点最贵的!”
“没问题,竹杠随你敲。”
远远的,有辆车子鸣了鸣喇叭。萧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催什么催!虽然但是,她还是跟陈浩南告别,一路小跑回到了车里。
她拼命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这老东西手里有打分表。绩点重要,绩点重要!你一定要忍耐啊萧宵!
一整个下午,蒋天生都在处理公司事务。
明亮敞净的办公室里,蒋天生神情专注地翻阅手中资料,侧脸的线条俊雅沉毅,英气不凡。
而这一切的沉稳练达,在杨炎送来一个文件袋后,渐渐如小舟逝海,消失的一干二净。
杨炎送来的正是萧宵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所有过往的资料。资料上显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