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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巨大动静的蒋锵锵赶紧绕回正门,一见到满脸是血的蒋咚咚,他脸上惊恐不比车宝山少。
赶往医院的路上,车宝山看了眼眼泪哗啦啦的蒋咚咚,咬牙冷笑:“小疯子,刚刚那么勇,现在知道怕了。”
蒋咚咚边哭边朝他吼:“我他妈痛啊!”
车宝山眯起眼,狠狠一脚踩下油门。
医院里,接到消息的亲友团都赶过来围着蒋咚咚。
林姝贞痛心疾首:“麻烦你正视一下自己的颜值!不要在脸上乱划!”
宋宜光一看她伤口就知道车宝山这个狗逼引起的,她面色不善地盯着心虚的车宝山,死死忍住雇杀手宰了他的冲动,但是想举报车宝山酒驾的念头蠢蠢欲动。
萧宵是第一个赶到病房的,此刻她心绪缓下不少。她拍了拍表姐的肩膀,安慰她:“是她自己选的,不怪车仔,你要打去打蒋咚咚好了。”
宋宜光听后更是怒火中烧,完全没了职场上的从容自若,一张脸狰狞到要吃人:“萧宵你都教了她什么东西?蒋咚咚怎么会做出自残这种事?”
萧宵立马呸了一声:“她小时候你也没少带!”
蒋天生皱眉看了眼女儿脸上衬衣上滴落的血迹,朝车宝山淡声:“你跟我出来。”
车宝山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他觉得今天就算被蒋天生打死也是他活该。
蒋天养匆匆而来,一看蒋天生要打车仔的架势,连忙拉开:“有话好好说!”
蒋天生冷冷一瞥他:“你自己进去看看。”
蒋天养只踏进去半步,只看了一眼,心都他妈的要碎了。宝贝侄女的脸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她身上那件白衬衣上大片大片的鲜红血渍,触目惊心。宝贝侄女还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他深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伸手将蒋天生推到一边:“大哥,让我来。”
蒋天养边打边踹,拳脚相加,毫不不留情:“让妹妹为你受伤,你怎么当人家哥哥的?你配当哥哥吗?”
他边打边骂,很是起劲。蒋天生皱眉,这人是不是指桑骂槐?
多年以后,蒋天生终于退休,萧宵倒还在当打之年。
当年蒋咚咚扔下一句“学医救不了古惑仔”后,毅然选择读法,毕业几年后又跃跃欲试想从政。而蒋锵锵更猛,他考了警校……还削尖脑袋往反黑组挤。蒋天生郁闷得三天没出门,深深反省自己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年萧宵带着双胞胎回来后,张茗和林姝贞都不依不饶想认干亲。于是萧宵就让双胞胎分别认了张茗和林姝贞当干爹干妈,一人一个!
现在张茗很气,蒋咚咚你当初明明说好给我当接班人的啊?林姝贞也很气,蒋锵锵你当初明明说好给我画副传世画作的啊?
对此,萧宵的解释就只有一句“可能他们的叛逆期比较长吧”。
自从退休后,蒋大佬的烦心事卸下一件,却又多了一件更大更烦的。
因为他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近身拐跑了。
和事佬萧宵绞尽脑汁安慰:“算了算了。反正你不止这一个女儿。”
蒋天生突然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萧宵心中警铃大作:“怎、怎么了?”
他搂过她的腰,染着笑意的眼角风霜弥漫:“你是说——再生一个?”
萧宵立马跳远,脸上写满崩溃:“我是说还有蒋锵锵啊!这么大年纪了还生个球啊!为老你尊一点吧!”
蒋天生含笑看她,眼底闪动着戏谑暗芒:“那昨天喝多了后,一直缠着我又哭又闹,还不肯放手的人是谁呢?”
萧宵更崩溃,点着手控诉:“我戒酒这么多年了,昨天是你说结婚纪念日,死活让我喝一点的。”
沙发上的人一摊手,似乎很为难:“阿楼刚刚送了几瓶好酒过来,你今天还要继续喝吗?”
萧宵低头咬了咬牙,十分没出息:“喝!”
蒋天生嘴角浅浅勾出一个笑意,目带微芒地看着目光飘忽的妻子,语气幽幽:“那有些事,可就由不得你我了。”